沈悅在家休息了幾天,身體徹底好了後才去上班,至於安遠之行遇見的他,就像是平凡生活中的插曲,對他,她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怦然心動,她也不想了解當年他為何不辭而別,已經過了那個較真的年紀,這世界本來就不是非黑即白。
回公司時,一直跟她不對付的顏圓芳衝她輕蔑地笑。等她去了會議室,付總旁邊赫然坐著他,看到她進來,付總笑盈盈地說:“來來,悅悅,這是秦總,秦彬。我小學時最好的朋友,早年我跟父母來華城,轉眼20年了,竟然還會相遇,真的太有緣分了,彬彬,這是我公司最得力的幹將,沈悅”
“你好,秦總,很高興認識你”沈悅伸出手準備跟他握手。
他沒有伸手,問道:“沈小姐看著很年輕,請問結婚了嗎?”
沈悅的臉色變了變,沒有吱聲,伸出的手還停在半空。旁邊的付總趕緊圓場:“哎呀,你怎麼一開始就這樣問人女孩子。悅悅是事業型女性,這些年一心撲在工作上,公司剛成立時,她就在這裏,這不終身大事就耽擱了”
他扒拉了下秦彬,示意他別太過分。在他公司欺負他的人,不活了他。秦彬沒有再為難沈悅,說道:“巧了,我也單身,和沈小姐還很投緣呢。”
他轉頭對付總說:“今天來打擾了,沒想到華城有名的公司竟然是你開的,希望以後我們可以相互合作,在合作中加深我們的情誼。”
付總開心地大力拍著秦彬的肩膀,笑道:“彬彬,這麼多年不見,你小子越來越官方了,代我問叔叔阿姨好,有空我一定上門拜訪二老”
兩人相互道了別,秦彬看了一眼黑臉的沈悅,心情大好地走了。
沈悅壓了壓心裏亂竄的怒火,向付總彙報了安遠的項目後續。彙報完後,付總頓了頓,笑著說:“悅悅,你的工作能力我是不擔心的,你也來公司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拿你當妹妹看,你的人生大事也要考慮呀。”
沈悅蹙了蹙眉,答道:“好,謝謝付總關心,沒事我先出去上班了。”
沈悅坐在辦公室裏,望著熱氣的咖啡發呆,秦彬那句“我也單身”,讓她的心裏起了波瀾,沒想到他也出息了。
大學四年她去過一次他的家,是很普通的小區,他的父母親切有禮,滿屋子的紅木家具,低調奢華。他說他父母是自己開公司的,至於開成什麼程度,她不知道。他的母親拉著她的手,怎麼看怎麼滿意的樣子,臨走時塞給她一個厚厚的紅包,說喜歡吃什麼自己買,她推辭不過,求救似的望著他,他一臉的笑意,接過來裝進自己的口袋。他媽媽伸手打他,罵他臭小子,對她說:“悅悅,這個兒子被我們慣壞了,有問題你就打,打不過就告訴我,我給你揍他”
她想起她媽媽說得這個被慣壞的孩子,從認識起,一直是彬彬有禮,家務活幹得很利索,不抽煙不喝酒,對她也很貼心,不知道他母親說得慣壞了是什麼意思,直到十年的失聯,她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要不要吃個飯?我就在你們公司樓下”是秦彬的信息。
她皺了皺眉,回了句:“秦總很閑的話,多看看企劃書。”
她扔掉手機,誰要跟他吃飯,還公司樓下,瘋了,這麼多同事看著,好事之人太多,她可不想被人背後議論。
這麼多年再次遇到他,沈悅心裏說沒有漣漪是假的,那是她十年的青春呀,人生有幾個十年呢。
秦彬看著信息,想象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心情大好,一想自己怎麼這麼賤,人家也沒同意跟你去吃飯,高興個什麼勁。沈悅既然我們能再見,是不是我們就可以續前緣,我始終忘不了你,能不能重新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