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左手寒徹,右手溫熱(1 / 3)

優澤一夜都沒回家。

湛晴反複打他電話,但一直都呈關機狀態。一開始她還火氣十足地留言警告他快點回來,後來火氣消了,擔心卻湧上。直覺告訴她,他的反常應該與官理惠的出現有關。

輾轉許久,她始終放心不下。隻得軟下口氣,留言告訴他:衣服的事她已經不生氣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有多糟糕,都不要忘記,她始終都會站在他這一邊!

湛晴捏著手機,在忐忑中迷糊睡去。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感覺有人坐在床沿,在對她說些什麼。做夢?她往被子裏縮了縮,呢喃一聲繼續睡。

“起來啦……”少年俯身,不滿地捏住她臉頰。細膩柔軟的臉頰,毫無防備的睡姿,她再這麼繼續睡下去,他可就要對她“不客氣”了!

床上的人顯然毫無察覺,優澤壞壞一笑,低頭朝她粉色豐唇探去。偷襲並沒有成功,在緊要關頭,湛晴睜眼醒了過來。

借著窗外微蒙的晨光,她看到麵前放大的帥氣臉孔。

“優澤!”她“刷”地坐起身,額頭很不幸地撞上他鼻尖。

“哇……”偷襲者捂著鼻子,大嚷著毀容了要她負責之類的話。

“正經點!”她伸手朝他頭上就是一下,“昨晚跑哪裏去了?害我擔心了一夜知不知道?”

“擔心了一夜還睡得和豬一樣?”優澤不滿地嘀咕,對於偷襲失敗暗自惋惜,“好啦,別?嗦,快點起床,今天是周日,我們去約會吧!”

“約會?”她失笑,“和你嗎?”

“是啊!便宜你了,這麼有型的帥哥和你約會,還不偷笑!快點去刷牙洗臉換衣服,記得別化妝,也別穿那種雜誌上的花哨衣服,我覺得你簡簡單單最順眼!”他說著,拖著將她塞入浴室中。

“可是,下午一點許少要來家裏給你上課啊!”湛晴的聲音自浴室傳來。

“那個啊……”聽到她叫稱呼那個男人他就不爽!優澤眉一挑,拿起她手機按下關機,“之前我和媽說過了,把今天的課安排到下午四點,我們可以約會結束再回來上課!”

“你怎麼可以隨便——”湛晴還待說什麼,他已經反駁,“是你自己說要站在我這邊的!”

她怎麼有自找麻煩的感覺?湛晴無奈,隻好妥協。

清晨的空氣特別新鮮,春天是個美麗奢華的季節,藍天白雲,鮮花怒放,四處一片翠綠新意。就連空氣裏,也充滿著無限活力與生機。

兩人皆是輕鬆利落的休閑打扮,先是一起去了小吃街吃早餐,細滑的豆腐腦,噴香的皮蛋粥,各式煎餅,他們幾乎是想吃什麼就立刻坐下。

優澤似乎心情不錯,三不五時和她開著惡劣玩笑,習慣性地捉弄她一下,看著她怒火上揚,自己卻在一旁樂不可支。

早餐後,湛晴提議去卡拉OK飆歌,她是有意地想聽聽優澤的聲音。他看出她的意圖,於是整個飆歌過程沒一首歌不唱走調,聽得她幾乎神誌崩潰!

午餐兩人去了最經濟實惠的肯德基,湛晴為報之前的仇,故意點了兩份兒童套餐,又故意挑兒童座位。但優澤卻一點都沒生氣,始終笑容燦爛地看著她。那種笑容,比陽光璀璨,比星辰閃耀,比四月的春風更加和煦舒心。所以最後,她也笑了。

之後,兩人又去逛街看電影吃冰激淩,直到快四點時,優澤才在湛晴催促下不甘願地回到家裏。

一進門,岑伯立刻迎上來,告訴他們夫人和許先生正在二樓的書房等少爺。

“哇,這麼厲害,居然還沒走!”優澤搖頭嘀咕。瞥見湛晴懷疑的目光,連忙表示自己立刻上樓。

原木色地板鋪砌的寬敞房間,他與她分別占據了書桌兩側。

餘暉透過白色紗幔,在兩人身上留下若隱若現的斑駁影子。寂靜的室內,幾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

官理惠一襲純白色寬鬆絨衣,襯著純黑色的長卷發,斂起了成熟,更凸顯出她的嬌柔憐人。然而書桌對麵的男人始終沒抬頭看他一眼,隻是對著電腦忙碌。

官理惠輕柔一笑,起身來到挽著金黃色落地窗簾的玻璃前,“還記得那年嗎?”優雅輕伶的聲音,卻透出一絲淡淡寂寞,“那年夏天,我第一次見到你,穿了條黑色的紡紗長裙。可是,你告訴我,黑色太過沉悶黯淡,穿白色吧,白色優雅清純,更適合我。”她旋身,目光專注在他身上,“我今天特意為你穿了白色,你為什麼一眼都不看我呢?是不是……真的這麼恨我?”

鍵盤上舞動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淺灰色瞳底閃過些什麼,卻又很快隱去。

“沒事出去,工作時我不喜歡別人打擾。”

“不喜歡?”她低笑,“你是不喜歡別人打擾,還是不喜歡我打擾?已經四點多了,阿澤今天估計不會出現了!嗬嗬,他畢竟是我生的,我很了解,他不願意做的事總會想盡辦法來對抗。你是不是連那個湛晴的手機都打不通?”她來到他身旁,輕靠在桌沿,伸手撫上他肩膀,“他們現在一定在外麵玩得很開心,所以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我們,寞非——”她忽地低頭,吻上他性感薄唇。

“夠了!”他憤怒地推開她,“這裏是你兒子的別墅,你是不是連自重如何寫都不知道!?”

“我隻是做了你想做的事!”她撩起衣袖,姣白細膩的手臂上被撞出一塊烏青,“許寞非,你真的已經忘記我了?你能嗎,你可以嗎!你以為你隻要離開中國,與各種女人交往,就代表你已經忘記我了嗎?那隻是自欺欺人,你騙不了我,我太了解你了,就像我昨天說的,你注定不會喜歡那個叫湛晴的人,你也注定忘記不了對我的愛!否則,這次你根本不用以我回國為條件,答應幫我培訓阿澤!”她仍然在笑,卻是感傷的笑,“你以為,這幾年,聽到你和那些女人的消息,我不難過嗎……你以為,我願意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嗎?你根本不知道我這幾年在日本是怎麼過的,他——”她突然收口,旋身打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