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這條信息我把臉轉向車窗外,對著遠處忽明忽滅的漁火聽剛下載好的歌曲,周雲蓬的《一江水》。趙欣雨的信息也在一江水的旋律中回了過來,信息很短,短到隻是一句話:“照顧好自己,我會想你。”
歎了口氣,就沒再回複。因為我怕我回過去會陷入無止境的循環。
車箱內的聚光燈這個時候也因為黑夜被關掉,但我在這時已經睡意全無,坐在死寂般的車廂裏一遍遍翻著通訊錄卻感覺自己在這個時候找不到一個能去聯絡的人。
也並不是真正找不到聊天把歡的人,而是我不想給自己複雜的心更添一種淒楚的回味,就像在這個霓虹綠燈的城市有些人心甘情願去染上遺忘症不願去想起一些人,一些事,而我在淮城這個天空之城一樣的地方,從趙欣雨到王之韻再到許均銘他們每個人對我來說都是如娜央年華裏一處獨特風景,能讓我自熄……
想到這隨手在狀態欄發了句:有些人注定是等別人的,有些人注定則是被別人等的。
這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多,離我到終點站還有1個多小時的車程,途中因為快到終點站,車上人陸陸續續醒來,時不時還有人在各個分站下車。車子暫停路邊時昏黃路燈照出的光打到臉上感覺有種朦朧美。
車子到站後,我猶豫了一下然後踏上這個與我來說算是極度陌生的地方,之後和在黑夜裏一直等我的媽媽一起回到差不多三四年前就租下房子的地方,進到房間的第一眼我感覺一切並沒有多大變化。除了這時正在臥室裏熟睡的妹妹個子看上去又高了一些。我媽在我走進去後,連忙接下我手裏的行李然後把我領到另一間臥室,帶著一臉看似疲憊的表情說:“床我和你爸都鋪好了,洗洗早點睡。”
“哦,知道了,你去睡吧,我自己來。”我簡單回複。
我媽聽又提醒了句:“洗漱間裏有熱水。”才放心的離開。在她離開後我歎了口氣然後換掉穿了一天的鞋子躡手躡腳的向洗漱間走去。洗漱好躺到床上已經差不多淩晨三點了。我對著手機又翻了一遍通訊錄,在趙欣雨的名字下停了下來本打算給她發條信息,但考慮到現在她已經早睡著了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隨手拉了拉被子把身子完全卷了進去,一天的勞累就在這夢裏結束吧。
我本以為可以睡到自然醒,但早上不到七點我就被頭頂不時一架飛過的飛機哄鳴聲吵醒,以及樓下過往車輛的鳴笛,我更是睡意全無。但到又怕起來冷,所以就坐在被窩裏點手機給他們幾個聊天。
我正聊的嗨時,臥室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個頭不高的人影走了進來。謹玉——這個我將近三年都沒見過的妹妹。她一臉稚嫩的對著我笑。
她走到我床沿,我故意問:“嗬嗬,你是誰呀,怎麼到我這裏來了呢?”
“我你妹妹,謹玉。”
我在聽到謹玉這樣說後摸了摸她的小臉,然後從床沿把她抱了起來。
時間或許就是把無情的刀,記得3年前我從這裏回去的時候她還不到3周歲,剛學會咿咿呀呀的說話。再次見到時已經是六歲的小姑娘,一臉惹人疼愛。
我把謹玉放到床上不久我媽就走了進來,看到瑾玉後對著她說:“乖,你怎麼跑到這裏了,耽誤哥哥睡覺。”
“媽媽,我沒耽誤哥哥睡覺我進來時哥哥就醒了。”
聽到謹玉伶俐的反駁,她笑著對我說:“看看才6歲就知道給我講理了,長大了也不好管。”隨後抱著謹玉走了出去。
我也在她們出去後收拾了一下起來走出臥室。洗漱好後我在客廳裏見到了我爸,他點頭對我笑了笑,招呼我趕緊吃飯,我坐下後,隨口問了句:“怎麼沒見謹瑤。”
我媽搶在我爸麵前,說:“你姐昨晚出去玩的太晚還沒起來,要不我去叫她。”
“不用了,讓她睡吧,又不是見不到。”
吃飯期間我爸時不時問我考的怎麼樣,家裏感覺和這裏有差別沒。我都搪塞的回了句:“還行。”
整個寒假期間我幾乎都是做著相同的事,除了看看電影,和我姐帶著我妹出去閑逛,再也找不到別的事做,偶爾也會在客廳和我爸媽聊聊天,但每次都在我突然沉默中中止。
過完春節的第五天。因為八號就開學,所以我就開始做返程的準備,我媽和我姐看到一家人團聚十幾天後又要分開眼睛紅紅的,而我在這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告訴她們說,暑假可能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