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碧怔了怔,隨即跟上。
上山的路小又窄,剛走了不多會,就見落子鳶進了一個山縫,這裏易守難攻。靈碧躊躇片刻,略一思量,立刻跟上。
進來之後是還是一處狹小的路,呈上坡狀,隻有一米寬,四周的石壁上凹凸不平,一不小心就會劃破皮膚。大約走了半柱香的時間,突然出現一處空曠的地方,心也跟著寬敞不少。
不遠處有一個薄榻,地上放著一些瓶瓶罐罐。落子鳶背對著靈碧站在榻前,纖細的身影說不出的落寞。
良久,隻聽一個曼妙女音回蕩在山洞中“流毅,我......把人帶來了”。
靈碧往裏麵走去,隻見裏麵還放置著一張榻。太子一身黑衣坐在榻上。
靈碧立刻上前跪下聲音哽咽道“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流簡爽朗一笑“哈哈,靈碧美人,可想本太子了?”
靈碧嘟著嘴巴嗔怪道“太子,皇上他們都快急死了”。
好一會等不到太子的聲音,靈碧抬眼望向太子,隻見太子眼睛盯著自己身後。靈碧起身,看向身後,隻見送信的女子低著頭,眼睫毛忽閃幾下,隱隱有些許晶瑩沾在長長的睫毛上,手指絞著衣角,讓人禁不住想要好好疼惜。
靈碧識趣的走出去,把空間留給倆人。
流簡心口一緊,忙道“子鳶”。
落子鳶低聲道“你叫流簡”。流簡點頭。
落子鳶眼淚再次滑下來哽咽“太子,草民把您該用的藥物都打包好了,您走時......帶上,記得......”
流簡看著這麼卑微的落子鳶,心中難受,再一聽她用的尊稱,心口就像被利刃劃過,大聲打斷落子鳶“落子鳶,你能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不?”
落子鳶聞言,抬頭撅著小嘴賭氣道“那草民要用什麼口氣跟太子殿下說話”。
流簡氣急,走至落子鳶身前,俯身吻上那張讓人討厭的小嘴。
落子鳶驚詫,久久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已經淪陷在流簡高超的吻技中。直到倆人呼吸急促,流簡才放開落子鳶。
落子鳶撇著紅腫的小嘴,抬頭對上流簡黑眸,倔強道“流簡,這算什麼?你曾說你這一輩子隻愛嫣然一個,那麼,現在又算什麼?”
流簡無言。
落子鳶吸吸小巧的鼻子,鼻音濃重道“流簡,你走吧,外麵桌子上有個包袱,裏麵有配好的藥,每日讓太醫按我的手法塗藥,不出兩月,您的手臂就能動了”。
流簡沉聲道“你跟我走”。
“我要以什麼身份自居在你身邊?”
“......”
許久聽不到流簡回話,身體如掉冰窖。他連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都吝嗇的不想給,那怕是個侍女的身份也好。
背對著流簡,閉眼,痛聲道“流毅,再見”。
不是流簡,是流毅。是那個沒有太子頭銜的流毅,是那個孩子氣的流毅。
最終,流毅還是走了,是自己親手送走的。
流簡見狀,伸出右手想要安慰眼前女子,突然,如夢初醒,嘴唇蠕動一下,看口型他說的是“嫣然”。
良久,垂下手,轉身走遠。
直到山洞內隻留下火盆裏劈啪的聲音,子鳶蹲下,倦縮著身子,山洞中回蕩著淒厲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