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相認會壞了我的這個計劃。”
任辛的聲音猶在耳邊回蕩。
李同光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今天中午的場景仍曆曆在目。
他沒有想到,自己去荒無人煙的山林放
空,卻聽見那名與師父同樣麵孔的女子與寧遠舟之間的談話。
初始漫不經心,可越往下聽越是心驚!她們的什麼狗屁計劃根本不重要,他們效忠於誰、想做什麼也根本不重要!
最最重要的是,她就是自己的師父!
師父她,回來了。
李同光斜靠在椅上,右手持酒,左手扶額,不禁苦笑出聲來。
師父啊師父,不相信我嗎?是不相信徒弟的能力,還是不相信徒弟的一片真心?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溝渠。
想到寧遠舟看向師父的眼神,想到他們之間的親密無間,李同光心中怒火可燎原,手中酒杯越捏越緊,終是被他泄恨似地扔了出去。
但遠遠不夠。他又發瘋似地將手邊桌上的東西統統推倒在地。一通發泄後,既心痛無力,又心急攻心,隻躺在地上的毛毯上,兩行清淚無聲留下。
帳外將士不明所以,隻聽得帳內乒乒乓乓,想到將軍今日回來臉色不好,也不敢進去,隻敢在門外喊問:“將軍,可有何吩咐?”
有何吩咐?
哼,我能留得住她嗎?
師父,你還是會向像那年一樣毫不留情地離開我嗎?
越回憶越怨氣衝天,越思考越心痛憤怒。
醉意朦朧間,腦子不清晰。李同光向帳外喊道:“叫那朝中過來的舞姬來給本將軍獻舞!”
“是!”帳外將士忍不住納悶。將軍素來不沾女色,怎麼今日卻要破例?
偏偏這個將士對近日發生之事一無所知,從大安朝廷那邊來了許多舞姬,他也不知道將軍要的是哪一個。隻管挑了一個容貌清麗,身段窈窕的往帳中帶去。
那舞姬想起今日殿中那名麵容俊美,氣質舒朗的少年將軍,心中又喜又怕。進了帳中,隻見帳中一片狼藉,那氣質舒朗的少年將軍懶散無力地躺在地毯上。
“不知,不知將軍要看什麼舞?”少女哪裏見過這場麵,牙齒都忍不住打抖。
李同光這時清醒了幾分,坐了起來,看清來人後,不禁嗤笑一聲。
也是,本就不是舞姬,誰能叫得動她?誰又能留得住她?
正欲叫帳內這名女子回去,電光火石間,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