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時候,一個小少年走到她的身邊,少年穿的一絲不苟,頭發也梳的整整齊齊,他的麵容精致卻又帶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
他低頭看了一眼,那個一直呆呆看著牧氏夫婦遺照的小女孩,她穿著一條黑色的連衣裙,襯得皮膚很白嫩,她梳著兩個羊角辮,頭發很硬,還有些微翹。少年慢慢的蹲下身,視線與那個小女孩齊平,忽然輕聲的開口,“想哭就哭出來吧。”
牧可盈呆呆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少年,有些不解的歪著頭,“哭?”
少年拉住了牧可盈的手,輕聲的說,“難過的時候一定要哭出來,想哭就隨時哭出來,不要把難過壓在心裏。”
牧可盈似懂非懂的看著眼前這個好看的小哥哥,她再抬眼看了一眼爸爸媽媽的遺照,終於控製不住,眼淚啪的一下的砸了下來,順著潔白如玉的臉頰一點點的留下,少年拉住牧可盈的手,輕輕的摸了摸牧可盈稚嫩的臉頰,“以後就不要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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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哭了嗎?牧可盈啪的一下子摔下自己手中的日記本,她僵硬的在嘴角綻放起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不能再哭了,牧可盈心裏說道。
她看著他,從那個好看的小哥哥長成俊美非凡的男人。
他看著她,從那個在葬禮上哭啼啼的小女孩長成嫵媚動人的少女。
可是故事從來不是歌頌他們的。
十四五歲情竇初開,暗戀上那個俊逸非凡的少年,牧可盈一直希望自己快快長大,好能配得上那個她用全部勇氣來愛慕的男子。
可是在十八歲生日那天,她看見那個挽著他手臂的那個女子,那麼平凡,那麼不起眼。
她知道藤原煜的前女朋友們各個姿色傾城,可是為什麼這樣一個普通的女人現在卻可以俘獲他的心。
甚至成為了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她虔誠的愛情,此刻越顯得那麼卑微,那麼的不值得一提。
想到這裏的牧可盈,她真的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
牧可盈垂下了頭,發絲散落在臉上,癢癢的,濺起了一派的心煩意亂。她看著手裏的那本承載著她所有愛慕的日記本,輕輕地用手摩挲著,認真的翻看著每一頁。
然後她啪的一聲合上了日記本,想重新塞回枕頭下,可猶豫片刻,再次拿出日記本。打了開來,一頁一頁的撒扯下來,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再將整個日記本都扔了進去。
垃圾桶被塞得很滿。牧可盈麵無表情的的看著垃圾桶內那一篇篇撕下來的日記。然後從抽屜裏掏出了打火機,按動下來。
輕輕的點燃了一角,砰,瞬間火舌貪婪的卷動的紙頁,一篇接著一篇,瘋狂的燃燒著,火舌甚至蔓延出來,形成了微妙的火光,煙霧也隨之彌漫出來。火焰依舊瘋狂的唱著歌,跳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