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原煜把步子放得很輕,簡喻正坐在書桌邊,伏首在案上不知道做些什麼。
這就是她說的要休息?
一想到那天,薄言希在電話裏和他說的關於簡喻的事情,還有和簡喻的那通電話,騰原煜就止不住的生氣。
她怎麼敢?
到底是誰給的簡喻那麼大的膽子,簡喻才敢違抗自己的命令?
薄言希一陣冷笑,他已經走到了書桌邊,正準備伸手把這個膽大的簡喻一把揪起來,他卻看到了簡喻畫的畫。
線條簡單,陰影分明的簡筆人物畫。
才畫出臉型和頭發,五官隻畫了一隻眼睛,非常的傳神,隻看一眼,騰原煜就認出來了畫中人是誰。
他的動作不禁頓了下來,眼神跟著簡喻手上的畫筆轉動,看著一個鮮活的人物肖像躍然於紙上。
眼睛的部分最難畫,簡喻塗塗改改,還是沒能畫出來她心目中的那雙眼睛,她不禁有些灰心,現在白紙上已經有了很多的印記,看起來非常的糟糕,起碼現在簡喻已經沒有繼續在上麵作畫的心情了。
正想把這張紙卷一卷團成團扔到垃圾桶裏,再重新攤開一張白紙作畫,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為什麼不繼續畫?”
簡喻被嚇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頭頂直接撞到了騰原煜的下巴。
痛得她眼睛立時泛起了淚花,騰原煜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的,隻是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伸出手來給她揉捏著頭,口中責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這樣都能傷到頭?”
“……你的下巴怎麼這麼硬,撞得我頭好疼!”
簡喻哭著臉控訴,因為是真的很痛!
騰原煜嘴角微勾,他現在心情還不錯,“有嗎?”
“……為什麼一聲不響的出現在我背後,又突然的發出聲音嚇人?”
騰原煜壓著簡喻的肩膀,把她押回座位,用他低沉的嗓音說,“已經站在這裏很久了,你為什麼畫著我的畫,又突然想要揉成一團?”
淡淡的聲音聽起來很隨意,簡喻卻從其中聽出來了威脅的意思,當下身子抖了一抖,非常小心的說,“因為畫的不是很滿意,隻是隨便畫一畫,又不是很重要,你不要放在心上。”
見騰原煜麵上神色莫名,簡喻隻感覺到一陣低氣壓襲來,她急著解釋,“最近有了一些男裝的點子,你的身材和樣貌都很不錯,就想要畫一畫你的肖像,找找靈感,真的沒有什麼別的意思的。”
“嗬嗬”,騰原煜低低笑出聲來,見簡喻一臉的不理解,他伸手環住簡喻的脖子,低聲說,“好多天了,我想你了。”
嗓音低沉,話語動人,還從來沒聽騰原煜說過如此直白卻打動人心的話,簡喻的臉紅了起來。
但是,她又突然的想起來了薄言希說過的,讓她心煩意亂,不管不顧的從巴黎就回來了的那件事情。
當即她的臉色又恢複了正常,甚至變得有些冷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