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天,安安的溫度又降了。”見鍾皓天進病房,守在病榻前的馮寒馬上站起來笑著對一臉擔憂的鍾皓天說。
鍾皓天聽後開心地立刻看了眼溫度計,剛想出去被馮寒拉住了手臂
笑著說:“醫生剛來過了說現在是很好的跡象,今晚降到正常溫度希望很大。你看安安是個有福氣的孩子,不會有事的。”
依舊不放心用手掌探了下孩子的額頭,燒還有些但是不明顯了。鍾皓天心裏石頭落下了一半,鬆了口氣,坐下來,望著安安的睡臉乞求著今晚一定要恢複體溫。醫生今天傍晚對他說,孩子再這樣需要轉到血液科,這就意味著,安安可能需要幹細胞移植。那麼小的孩子,吃那麼大的苦他寧願自己替安安受罪,每次想到這些,他就像天塌了下來。幸好,安安現在溫度降了大半,就希望孩子能挺過去。
“你看,一直在出汗。”馮寒高興地替安安擦去額頭的汗水安慰鍾皓天道,“今天一定可以恢複正常體溫的。”
‘就怕他反複。’鍾皓天仍舊不放心,握著安安的手不停觀察孩子的每個細微表情。
說話間,醫生戴著聽筒從門口走進病房,鍾皓天和馮寒立刻站起來,讓醫生診斷安安情況。鍾皓天緊張地握著拳頭,張望醫生診斷的情況。
“燒退了。”陳醫生也欣慰地笑了起來,轉身對滿頭是汗的鍾皓天
說,“隻要他在十二個小時內不反複就沒問題了。”
“謝謝醫生。”馮寒連連點頭,鍾皓天則感激地看著醫生整個身體都鬆了下來。
“鍾先生你臉色不好,需要休息會兒。”陳醫生一直擔心鍾皓天的身體,但是孩子這種情況他理解家長的心情怎麼規勸都沒用的。
“你看,醫生都讓你休息。”馮寒嘖了聲,“醫生放心,等會兒我就讓他睡。”
“那麼,我明天早上再來看孩子的情況。如果有什麼狀況,記得一定要叫護士。”陳醫生說完對鍾皓天繼續道,“家長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身體也不好,病了誰來照顧孩子?”
鍾皓天點頭,表示自己等會兒就休息。他大大呼了口氣,頓時有些頭暈目眩,一根緊繃的弦突然鬆了下來,膝蓋竟然開始打顫。
“皓天,你怎麼樣!”馮寒見狀馬上扶住險些跌倒的鍾皓天,鍾皓天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不停往下墜,頭昏昏沉沉眼睛睜不開。
“鍾先生,你趕緊躺下休息吧。”陳醫生也一起將鍾皓天扶到躺椅上坐下,替他量了下溫度竟然也開始發燒起來。“有點燒,我開點藥給你。你吃完馬上睡覺,孩子有護士可以代為照顧。”陳醫生口氣嚴肅地對還想站起來的鍾皓天說。
“對,聽醫生的,睡覺!”馮寒讓鍾皓天躺下道,“孩子還有我,你現在馬上睡覺。”
鍾皓天抱歉地看著馮寒,指指他的結婚戒指。馮寒也是有家的男人
了,他還有未婚妻需要照顧。
“就是我老婆讓我來照顧安安的,上次安安來我家她可喜歡你兒子了。”馮寒笑著說,“所以你別擔心。”
鍾皓天感激地點頭,一陣睡意襲來。朦朧中,他摸出手機打了幾行字後睡了過去。
深夜的病房中靜悄悄的,馮寒替孩子拉好被子又看了眼熟睡中的鍾皓天。才幾天,鍾皓天就瘦了好幾圈,他和鍾皓天那麼多年的兄弟,他怎能不了解鍾皓天?看到他捏著手機,想替他拿出來卻發現收件人是陸勵成,而內容寫道:‘勵成,安安燒退了你寬心。剛才那場雨,你回家喝點薑湯別病了。’
陸勵成,這個男人馮寒見過不止一次,都是以鍾皓天的朋友身份出
現。但是他和鍾皓天從小認識,他看陸勵成眼中透露出來的光芒讓他疑
惑了很久。好幾次他們相聚,他都想去鍾皓天家裏坐坐,可是都被鍾皓天敷衍了過去。他當時就覺得不對勁,而且好幾次都是這個男人來接送鍾皓天的。他覺得自己往那方麵想太過荒唐,何況鍾皓天的性取向絕對沒問題的。
但是今天,他知道他們之間就是那種關係。他不知道鍾皓天在上海
遭遇了什麼,即使和楊真真離婚也不該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他一個啞子在上海舉步維艱,到底是不是為了孩子委曲求全?那陸勵成是MG的高層主管,他也聽說過這些人男女都玩的。但是,鍾皓天不是這種人,難道是真感情?他不覺得一個帶著孩子的男人會讓一個同誌傾心,不是鍾皓天不夠好,而是現實太過殘酷。鍾皓天看似成熟,實則比他單純許多,以前在學校,鍾皓天就傻乎乎的為同學打抱不平。後來廈門那些傳遍街頭巷尾的流言蜚語,自己也都有聽說,隻是認識他那麼久,馮寒知道他的個性太過念舊,不想任何人得到傷害,最後最苦的還是他自己。好不容易走出夏家的陰影來到上海重新生活,他不想看鍾皓天又重蹈覆轍,心裏便盤算著替鍾皓天物色個更好對象。他希望鍾皓天能安穩地生活,不要再起波瀾就好。
忽然手機震動打斷了馮寒的思緒,他望了眼睡夢中的鍾皓天,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