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好像感應到了鍾皓天並不喜歡它,又可憐兮兮地發抖微弱的奶貓聲引來了書房的陸勵成。
“怎麼了?”陸勵成身穿藍色睡衣從書房出來看到鍾皓天抱著米粒塞進籠子。
鍾皓天用眼神瞥了眼安安又看看籠子裏的小貓,從外麵放些水和食物塞進籠子。
“不是說過不能把米粒放到二樓嗎?”陸勵成馬上理解了鍾皓天的意思對安安說,“二樓爸爸要工作,而且也是睡房大家要休息,米粒上去也不衛生。”
“我知道了。”安安點頭道,“可是米粒真的不喜歡籠子,而且客廳有點冷。”
“和爸爸道歉。”陸勵成用眼神示意安安。
“爸爸我錯了,米粒在籠子裏麵會冷。”安安立即理解了陸勵成的用意,拉著鍾皓天的手臂撒嬌道。
鍾皓天無奈歎口氣,把米粒又放了出來點點安安的鼻子。安安抱著小米粒馬上開心地跑進客廳中央逗它玩玩具。
“小貓還小,關在籠子裏麵那麼冷會生病。”陸勵成蹲在鍾皓天身邊說,“再說現在獨生子女沒個玩伴隻打遊戲,對小孩身體也不好。”
在寵物這件事上,陸勵成比鍾皓天寬容許多。當初他不想養米粒也是因為陸勵成喜靜,而且照顧寵物也比較麻煩,鍾皓天和其他男人一樣是個怕麻煩的人。要不是安安,他自己都懶得動,這隻小貓回家後,等於要多照顧一個孩子。
“我以前養過一隻黑色的拉布拉多犬,很聰明。”陸勵成把鍾皓天帶進書房聊著,“別看我工作忙,回家有它就開心很多。”
鍾皓天捧著陸勵成替他泡的綠茶,他沒想到陸勵成竟然還會自己養寵物,一直以為他是比自己還怕麻煩的人。
“不過後來它生病去世了。”陸勵成悲傷地笑了笑,“當初是有人把它寄養在我這裏,後來那人嫌麻煩準備把它送人我就養了下來。隻要我回家,它就會叼著脫鞋放門口,洗澡也特別乖。萬物皆有靈,讓安安養小動物明白這個道理不是挺好的?”
‘可是它毀了你的沙發。’鍾皓天歉意地望著陸勵成。
“不仔細看,看不出來。”陸勵成挑起一邊眉毛打趣地笑著。
鍾皓天被陸勵成的幽默逗得也忍不住笑出聲,既然陸勵成不反對他
就不會反對,隻是他覺得自己還不夠了解陸勵成,原來他並非表麵那麼堅硬,那隻狗的離去居然讓他那麼傷心。他在廈門高中時也養過一隻狗,後來不小心自己跑出去被車壓死了,他雖然傷心第二天就已經釋然了,不會像陸勵成記到現在。
“我剛剛想找你有事。”陸勵成撫了下衣服上的褶子轉變話題道,
“今天查資料逛到Ian事務所的網站,看到夏州度假村的總設計師名字為什麼不是你又是那個Milo?”
鍾皓天愣了愣低頭寫道:‘那是很早的Case了,寫Milo也是理所當然的。’
“什麼叫理所當然?我沒記錯的話,這個Case是你設計的吧,我見
過你的圖稿存檔。Ian一直用你的作品來捧Milo的名氣,你怎麼能忍到今天?以前我可以理解為了安安,現在呢?你立即叫Ian把名字改過來,拿掉Milo不好辦就把你名字也掛總設計師那欄也行。”陸勵成相當氣憤,更不理解鍾皓天為什麼對Ian一再退讓,甚至允許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剽竊自己的作品來捧另一位設計師。以前可以說靠著Milo撐事務所名聲,現在竟然還是這樣。
‘這度假村已經開放,一直名字都是Milo,現在臨時改對事務所名聲影響很大,而且我當初也默許的。’這個Case是他剛進事務所就接的,被剽竊他當然不舒服,可是事務所需要大Case來打響名聲,正好對方看中了他的圖稿。當初Ian覺得他不能開口說話,不好和客戶溝通,為了保住這個Case而想出來的權宜之計。這事過了那麼久,他已經不想去計較了。
“默許他一直剽竊你的作品?”陸勵成搖頭苦口婆心繼續說,“你實在不想開事務所,就找家更好的事務所做,至少不會剽竊你的作品。Ian即使以前幫了你不少,可是現在你還給他的也夠多了。離開那個事務所,你會有更好的發展和接到好Case的機會。”
‘勵成,我不會離開Ian的事務所的。’鍾皓天很少反對陸勵成給的建議,可是這次非常堅持,‘你沒嚐過當你一無所有後,有人還願意幫你的滋味。當初要不是Ian,我現在和安安已經流落街頭了。他是個善良的好人,至少他真心實意幫了我許多,這些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所以你願意賠上你一輩子的前途?”陸勵成哼笑聲搖頭道,“我覺得我們在這種問題上,不能多聊。否則不是我被你氣死,就是你被我說得不耐煩。”
‘我隻是愛設計。’鍾皓天低頭淡淡寫下。
陸勵成看後沒說話,點點頭站起身,帶著疲倦和失望,沉默地出了房門。
他們終究還是不夠了解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