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公園花壇邊,鍾皓天控製不住自己顫抖的手。找遍了附近住宅區和公園還有便利店,都沒有找到安安。現在孩子已經失蹤四個小時了,他不能再等下去急忙起身跑向附近的公安局,他必須馬上報警多一刻安安就多一分危險。忽然腳下踩到什麼,低頭一看是一隻被車碾得血肉模糊的死老鼠。鍾皓天的瞳孔縮了下,如果安安真的出什麼意外,他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活下去,是他害了孩子。

摘下眼鏡,陸勵成揉了下太陽穴。AX的Case井井有條,朝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但是讓他現在最在意的,是Olive和RU公司的收購計劃談了幾成。這個Case他自己暗地裏也做了不少功課,但是沒想到給Olive捷足先登找了Moore。

起身喝了杯熱牛奶,望著酒店下的燈火,陸勵成想好好睡上一覺。連續兩天的不眠之夜,讓他很疲勞。

正準備脫衣洗澡,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喂,哪位?”陸勵成拿起手機問。

“陸勵成先生嗎?”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聲音。

“是的。”陸勵成狐疑回答道。

“我是A街道的派出所。你能不能來一趟?”

“派出所?有什麼事嗎?”陸勵成聽見派出所,心下一驚。

“是這樣的,這裏有個小孩走丟了,被人帶來派出所。身上隻發現你的名片,問孩子也問不出什麼,所以能不能來一趟。”

抬頭看了看時鍾,已經是深夜十點,驅車趕過去也要半夜十一點左右。但是,公安局那邊讓自己務必一定要過去。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無奈之下不得不去一趟。

到達派出所裏時,已經深夜十一點半。派出所裏三三兩兩,人很少。從裏麵走出來一位警察跟他握手。

“你好,是不是陸勵成先生?”警察問。

“是的。”陸勵成點了點頭。

“我是剛才打電話給你的夏警官,孩子在這裏老半天了。”夏警官帶著陸勵成往警察廳後麵的休息室裏麵走。

進了休息室,隻見一個孩子坐在長凳上晃著腳丫子。聽見夏警官開門聲,馬上抬起頭,原本本欣喜的表情見到陸勵成後立即愣了愣。

“這孩子,你認識嗎?”夏警官問陸勵成“被人帶來時候就不說話,隻在書包裏找到你的名片,問他叫什麼也不說。”

陸勵成眯起眼睛看了會,認出這是鍾皓天的兒子。

“他是我雇的設計師的兒子。”陸勵成立即回答夏警官。

“認識就好。”夏警官鬆了口氣。

“這是他父親的電話號碼,夏警官可以直接聯係他。”陸勵成利索的拿出隨身攜帶的鋼筆,在一張空白紙上寫下鍾皓天的手機號“對了,他爸爸不會說話。所以,發短信應該能聯係到。”

“好的,我馬上去聯係。”夏警官立即轉身準備出休息室,被陸勵成叫住了。

“我能先回去了嗎?夏警官。”陸勵成問。

“陸先生,不好意思。暫時,你能不能先等他父親到。你必須認下人,然後做一份筆錄才行。”夏警官歉意道。

“好吧。”陸勵成點點頭,看著夏警官出了休息室,無奈地找了個長椅坐下來。房間裏,隻剩下他和孩子。

陸勵成向來是個唯物主義者,不信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自從來了上海,他不得不相信是不是犯了什麼忌諱,連這種荒唐的事情都能發生。扭過頭看見那孩子偷偷看著自己又不敢靠近自己的樣子,覺得有些煩躁。

“我爸爸,會說話。”過了許久,那孩子忽然對陸勵成說了這麼一句,帶著點不甘心的語氣“還會唱歌。”

陸勵成皺了下眉頭,閉上眼不理那孩子。

“我想爸爸。”說完,孩子低聲哭了起來。

“你爸爸等會就來了。”聽見孩子的哭聲,陸勵成盡量壓著火氣說。

“叔叔,能不能讓我爸爸快點來。”安安從口袋裏拿出張皺巴巴的名片遞給陸勵成。

陸勵成低頭看了眼,正是自己給鍾皓天的那張名片。

“你這是哪裏來的?”陸勵成忍不住問。

“這是爸爸的名片,爸爸說用這個就能找到他。”用手指指著‘陸勵成’三個字認真的念道“鍾皓天,我爸爸的名字。”

陸勵成看著安安,閉了閉眼。他不想跟個小孩計較,他氣的是大人,他的父親鍾皓天。一個單身男人,帶著孩子本身就是個錯誤。這種小孩子,就應該由母親負責撫養。更何況,鍾皓天身有殘疾,還總是把孩子關在家裏或者車裏,這要是在國外,早就被剝奪撫養權甚至坐牢了。不知道,孩子的媽媽知不知道這種情況。罷了,別人的家務事沒興趣知道。他現在就希望趕緊做完筆錄,回家睡覺。看了看手表,都快接近淩晨一點了。

其實,安安已經足足一個多星期,沒見到鍾皓天了。自從鍾皓天停職,每天必須去馬太太家處理地板問題,早出晚歸。他索性就讓安安,全托在了宋老師家裏。前幾天,是安安的生日。原本以為可以跟爸爸一起過生日,沒想到隻有宋奶奶拿出個大蛋糕,說是爸爸給他的,還有小電子琴做生日禮物。安安想到爸爸曾經和他說,那種小小、厚厚的小紙片上麵寫著爸爸的名字,可以找到爸爸。所以,宋奶奶帶他回家拿小衣服的時候,他偷偷從桌子上抓了張名片放進小書包裏。昨天,趁著宋奶奶出去,他攀著門邊的小椅子開了門,準備出去找爸爸。他沿著爸爸開車出門的方向走,還跟著一個大姐姐上了車。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到了個陌生的地方。幸虧,司機看到一個小孩子在車裏馬上叫了警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