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是來北蠻的使臣,你不可以這樣無禮。”北蠻議政大臣一邊在奮力地在士兵們的手裏掙紮,一邊大聲地抗議著。
梓君侯微微一笑道:“使臣大人此言謬矣,明明是您對我國王妃無禮在先才是。想要繼續和談,除非您先對王妃殿下道歉。”
“讓我對一個女人道歉,啊,窩的牙……”北蠻議政大臣捂著滿是鮮血的嘴淒厲地哀嚎起來。
慕筠溪非常自然地收回手指,閑閑地理了理衣袖。這死胖子嘴巴真是太臭了,該好好洗一洗才是,用水都是浪費,勉強就拿他自個兒的血廢物利用一下吧。
“你們欺人太甚,竟然傷了議政大臣,我們跟你們拚了。”兩個跟隨著北蠻議政大臣的侍衛猙獰地大吼道,攥緊拳頭就要衝向宗政博延。
坐在末排的將領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攔住兩人,三拳兩腳就把人給放倒在了地上。
梓君侯繼續笑嗬嗬地道:“說話得講證據,你們說是我們傷了你們得議政大臣,可看見是誰動的手,又是用什麼傷人的?”
兩個北蠻侍衛頓時傻眼了,他們根本沒看到是誰出手的。隻是議政大臣說這話,牙齒突然就掉了下來,流了一嘴血。但是,直覺告訴他們,一定是在場的東陵人暗算了議政大臣。
可是,他們沒有證據。
慕筠溪暗暗冷笑,她用的是先天高手才有的手段,一縷元氣指風,無形無相,絕對是暗算人的最佳手段。憑這兩個內力境界不過是菜鳥的侍衛,能看出來就見鬼了。
宗政博延淡淡地開口道:“看來今日是沒辦法繼續和談了,把使臣送出城吧。”
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副使忙不迭地站出來道:“議政大臣的傷並不重,休息一日便好,明日便可繼續進行和談,就不必送我們出城了,我們可以在城中住一日。”
“你們敢住,本王可不敢留人。萬一你們這議政大臣又突然出了點什麼毛病,豈不是又要賴在我們身上?”宗政博延冷笑道。
副使不由急了起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些東陵人好像根本不想跟他們和談,這和他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他和議政大臣都是北蠻主和派的,好不容易爭取到和談的機會,若是什麼都沒做就被趕出去,回到北蠻肯定會被嘲笑死,那些主戰派也肯定會拿這件事來排擠打壓他們。
不,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副使看了一眼仍舊在捂著嘴哀嚎的議政大臣,心裏又是憤怒又是失望,不過是掉了幾顆牙而已,北蠻的勇士怎麼能連這點小痛苦都忍不住呢。
他卻是不知道,慕筠溪的手段怎麼可能隻是讓他掉幾顆牙那麼簡單。先天元氣打進人的身體,是可以保持很長時間不散的。那縷元氣雖小,但至少能夠在議政大臣的牙齦裏停留三天,這三天會不斷破壞他的牙齦。
人常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啊。
“慢著。”北蠻副使眼看著自己一行人就要被拖出大帳,終於忍不住高呼出聲,“談判由我來,之前我們已經擬定好了初步合約,我也可以做主。”
他心想著,大不了就讓一步,讓東陵少賠償一些銀子。反正還有議政大臣頂在前麵,追究責任總是追究不到自己身上就是了。
宗政博延對底下一個校尉使了個眼色,那校尉立刻站出來道:“先放開這位副使大人吧,請副使將合約獻上。”
北蠻副使一被鬆開,忙不迭蹲下身從北蠻議政大臣懷裏將合約找了出來,遞給那校尉,並且主動加了一句,“條件好商量,好商量。”
校尉隨手將合約扯了過來,丟給北蠻副使一個不屑的眼神。這蠢貨,竟然還想跟他們談條件,真以為東陵和前朝一般好欺負呢。
這樣想著,他還是恭敬地將合約雙手呈給了宗政博延。
宗政博延的態度比他更加隨意,之抬眼輕輕在合約上瞟了一眼,就直接將那合約給丟在了地上。
北蠻副使心下一緊,諂媚地笑道:“王爺可是對合約不滿意?沒關係,這個可以商量,可以商量的嘛。這樣,再此基礎上減少三成,王爺覺得如何?”
宗政博延冷冷地看著他,宛如看一個死人,“若不是自古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今日本王必不會讓爾等活著走出邊城。把他們給本王丟出去。”
“等一下。”慕筠溪懶懶地勾唇一笑。
北蠻副使還以為慕筠溪要幫他們說話,忙不迭地開口大拍慕筠溪的馬屁,“我一見王妃娘娘就覺得娘娘大氣雍容,氣度不凡,定不是凡人。打仗勞民傷財,和談對咱麼兩國都有好處嘛。”
慕筠溪一個眼角餘光都沒施舍給他,隻是一臉笑容地看著宗政博延道:“有些時候,王爺也要學會一點變通嘛。規矩說是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指的是不能殺,那隻要保證他們活著不就成了。想必,缺胳膊斷腿,應該是無礙的吧。”
北蠻副使臉色瞬間慘白,不可置信地看著慕筠溪道:“你……你怎能如此惡毒?”
慕筠溪終於將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惡毒?既然你說本宮惡毒,那本宮要是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你這番評價?”
“拖下去,砍了四肢丟出城去,記得給他們傷口撒上藥,別死了。”
軟綿綿的一句話,卻是令營帳中的眾人紛紛不由自主地汗毛倒豎。媽呀,王妃殿下的恐怖程度又提高了,必須默念一百遍,絕對不能得罪王妃。
不過,看著這些北蠻人倒黴,真是大快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