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越來越不對勁了!
“阿姨,”
小布丁抬頭看我,“媽媽能和我們一起回家的對嗎?”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
布丁媽媽是被布丁爸爸送進來的。
兩人雖然離了婚,但作為無行為能力人,老家又不在芍州。
所以布丁爸爸依舊是她的第一監護人。
想要出去,可不是我說了就行的。
見我不回答,小布丁推開我的手。
“我就知道,你和他們一樣。”
他說這話時咬著牙,語速不快。
但每個字都像是落入湖心的石頭,激起我心底的不安。
“警察馬上就要來了,你有什麼疑問可以問他們。”
我怕自己忍不住會開口教訓,特意和他隔開了一段距離。
110很快便來了。
當我把所有情況和他們說了一遍後,他們當即便要求護士將布丁媽媽帶下來。
這次,中年女人沒再反對。
沒兩分鍾,胖護士就帶著布丁媽媽下來了。
當我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心裏一驚。
比我上回見的更加憔悴瘦弱。
穿著長袖長褲,一隻眼睛還腫了。
“媽媽!”
小布丁大喊一聲就要衝過去,被旁邊的警察給攔住。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被人打的?”
女警邊問邊示意中年女人將小門打開。
“是我自己摔倒撞的。”
布丁媽媽似乎對於我和小布丁的到來沒有半點驚喜,眼神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是嗎?”
女警似乎不信,突然一把拉過布丁媽媽的手,擼起她的袖子。
胳膊上一塊塊青紫的淤青,看著觸目驚心。
“難道這也是你自己摔的?”
不等布丁媽媽回答,胖護士就插話道:“確實是她自己摔的,您也知道我們這裏關的都不是正常人,我們人手又緊缺,哪能時時刻刻看著?”
難怪胖護士要趁著警察來之前上樓,原來是威脅布丁媽媽做偽證去了。
“我沒問你。你說。”
女警淩厲的目光從胖護士身上掃過。
胖護士悻悻的閉了嘴,但看向我時又多了份得意。
“都是我自己摔的。”
布丁媽媽也不反駁,乖乖說出這句話。
見狀,女警將我叫到一旁。
表示受害人不承認,我們又沒有親眼見到,沒有證據,隻能吃啞巴虧。
還說精神病院裏這樣的打罵其實並不罕見。
他們接到過不少類似的報警,但最後都不了了之。
不是他們不想管,而是沒有證據。
“所以就這樣算了?”
很顯然,布丁媽媽回去後隻會遭到更厲害的毒打。
女警看了眼布丁媽媽,壓低聲音道:“你是她的監護人嗎?如果是,可以找人給她重新做精神鑒定,隻要符合出院標準就能把人接出去。”
“你也覺得她不像病人?”
女警卻笑道:“這不好說,畢竟我的眼睛也不是機器,不能精準判斷。隻是看她很冷靜,說話也有條理,所以才給你提些建議。”
原來是這樣。
低頭,卻見小布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我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