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小莉顯得格外聽話，早做好了飯菜等他。她現在也學得乖了，不去小攤買東西了，都往大超市跑，不用擔心被人宰。
楊明卻一肚子不高興。扒了兩口，扔下筷子。“我想和你說件事。”
“說吧。”小莉沒忘了儲備更多的食物。
“現在我可以算神嗎？”楊明說。
小莉有些不好回答，“這個——估計還不算，半人半神吧。你這種狀態在希臘時代是很多的，比如伊阿宋、俄底浦斯……”
“我能打得過你嗎？”楊明又說。
小莉警覺性地攥起了拳頭，“你想幹什麼？沒想到你們人類都一樣，給個鼻子就想蹬臉。”
“我的意思是神和人能通婚嗎？”楊明說著臉都紅了，“我的意思是做個實驗，培養一批小神。”
小莉一聽臉頓時也紅透了。“從理論上說，是可以的。當年阿波羅、宙斯都和凡人通過婚。不過最終是否能成功，還要丘比特之箭。”
楊明慢慢地平靜衝動的血液，“也就是說讓那個光屁股的小天使射一箭？”
小莉點點頭。
楊明終於大著膽子說，“你愛我嗎？”
小莉詫異地說，“好像有一點，又好像沒有。要徹底明白，還是需要丘比特。”
楊明急了，“難道你們的心不是在你們的心裏？”
小莉搖搖頭，“你難道知道自己愛不愛誰？”
楊明說，“我當然知道，我現在就很愛你。我一刻也不想離開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許你和崔誌豪在一起。”
小莉聽到他說崔誌豪，驚訝地捂住了嘴。
沉默了一會，小莉說，“你有沒有考慮這樣的因素，比如是我讓你變得完美，改造了你，讓你成為萬人矚目的對象。因為報恩、感激或理景仰，你才有了這種離不開我，想和我在一起的感情？”
楊明聽了這話，細細想了一遍，“有那麼一點點，好像又不止一點點。”
小莉舒了口氣，“所以說，你那不是愛情，是感恩，或是別的什麼。”
楊明想了一會，馬上說，“不，不是感恩，也不是感激，就是愛。和我以前對蕭若琳的感情一樣。”又說，“我知道你們神是不能接受凡人的愛的，所以東說西說。我知道我的心在哪？我這就是愛，我是愛你的，一點也沒錯。”說著他抓住了小莉的手。
小莉的身子抖索起來，隱藏在身後的翅膀呼地一下張開了。小莉知道自己失態了，收回了自己的手，也慢慢收起了翅膀。
“你是有感覺的，你的翅膀告訴了我。”楊明高興地說，“告訴你，你不要再回天上去了，為了我留下來吧。”
小莉很為難，“可是丘比特告訴我，人類就是這樣的，受了人的恩之後，會很感激，可是時間久了後就不會再有了。所以不能輕信人類的愛情——我如果把你變成一個大胖子，一個醜陋的人，你還會愛我嗎？”
楊明不假思索地點點頭，“會的，愛情可以讓人快樂，也可以讓人悲傷；可以讓人美麗，也可以讓人醜陋。你就接受我吧。”
小莉沒有再說話，兩人對視了一陣，默默地吃完了飯。
第二天，小莉從床上起來，剛出房門，就見楊明在門外坐著。
小莉嚇了一跳。楊明也也來了。
“你醒了？”楊明說。
“你在這？”小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怕你跑了，在這守了一夜。”
小莉搖著頭，“我服了你了，我要是想跑，我用得著從這裏走，我可以從窗戶，還可以變成煙飛走。”又說，“我要走了，我隨時都可以走掉，根本不用偷偷摸摸。”
“我不讓你走也難，我便抱著你，讓你張不開翅膀，變不成煙。”楊明說。
小莉退後幾步，仿佛生怕楊明會衝上來抱她一樣，“你敢，小心我把你再變成了人球。”
楊明急了，走上幾步，“便變成了人球又怎麼樣，我隻不讓你離開我的。你好歹是個神，若不相信時，自可剖開我的心來看看，若是假情假義的，你便扔了喂狗，我也是不冤的。你便這樣不明不白地不分青紅皂白，卻叫我怎麼活？”
小莉見他一番真情表白，又加昨日說的那一番話，知他是動了真情的，原是不能不信的，隻是自己奈何為著自己改造過的人而動了感情，這是使不得的。而且丘比特也一再告誡自己，人類是斷不能相信的，否則便難回天上了。
小莉隻好說，“貝曦瞳是個好女孩，你不如愛她吧。且不比我好上幾百倍。何且她家也有錢，也有地位，是再好不過的。若與我在一處，惹惱了天神，可不是好玩的。你且快快收起這份心的好。連我想想都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