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離祠堂的山頭,黑衣人跪在一位氣度非凡的鬥篷人麵前,沉默不語,氣氛凝重。
鬥篷人眺望著遠處的福源村,長時間沒有言語。
終於,她那宛如貴婦一般的聲音低沉地響起:“你投毒血的時機選得不佳,我的血液尚未融入水中,便已經被人取走。”
黑衣人顯得有些迷惑,不明白莊主的意圖。他微微抬起頭,等待著進一步的指示。
鬥篷人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鬆:“不要緊,我們再來一次便是。我隻是在想,那個不幸喝下我血液的人,究竟是要痛苦地死去,還是會意外地繼承了我的特殊能力呢?”
祠堂內的氣氛顯得格外詭異。
林月煙腹中的痛楚如同野獸般瘋狂肆虐,每一次揮擊都比之前更加凶猛。
假若生兒育女之苦是滿分十二點的話,那她此刻所承受的,無疑是遠超尺度的二十分痛楚。
突然,“啵”的一聲輕響,她的左頰竟膨脹出一個雞蛋般大小的肉瘤,其變化之迅疾,幾乎就在瞬息之間完成。
正沉醉於極致興奮中的劉二不慎腳下一滑,慌亂中急促製動。
他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耳邊便是一連串啵啵聲驟響,林月煙的身體好似沸騰的開水,無數肉泡迅速冒出。
那觸目驚心的模樣,令她看起來宛如一隻比癩蛤蟆尚醜三分的怪物。
“嘔……”劉二差點當場嘔吐,心中的勇氣瞬間瓦解,深深的陰影籠罩了他的心頭。
“剛才是誰口出狂言要為我撲火?”
林月煙艱難地支撐著自己變形的身軀站立起來,她那如同絲緞般的眼眸此刻正柔情蜜意地投向劉二。
盡管身體受盡折磨,但她卻能感覺到另一種令她全身酥麻的藥力在體內橫行無忌。
她的聲音為何會變得如此富有魅惑之力?
她的四肢為何也變得如此虛弱無力?
可惡的劉二,剛才端來的水……難道他又對水做了什麼手腳?
“啊……鬼魅啊!”劉二被眼前的景象驚得魂飛魄散,他放聲大喊,轉身便欲逃跑。
當他撞擊到大門時,腿軟如同沒了骨頭的麵條,雙手顫抖得連木栓也握不穩。
他嚐試了數次,終於在艱難中拔開木栓,推開門後,如同喪家之犬般狼狽逃出。
隨著祠堂外陣陣夜風吹進,寒意直透林月煙的心扉。
她身體微顫,無力地抬起手來。
風的呼嘯聲中,燭火被瞬間吹熄,僅留下皎潔的月光靜靜照在她的手背上。
那些惡心的肉泡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速消散,她的皮膚徐徐恢複了原有的平滑與細膩。
那曾席卷全身的疼痛和異樣的感覺也隨之悄然解除。
林月煙輕撫著自己的臉頰,慢慢走到井邊,用清澈的井水輕巧地洗去了臉上的痕跡。
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
然後,她輕輕彎腰湊近井口,井中倒映出她那光滑白皙的麵容。
那倒映在水中的俏臉,竟比身後的月色還要明媚動人,任何肉瘤的痕跡都已消失無蹤。
隻是她的眼神,為何依舊充滿了難以言說的魅力?
那些無意識間的摸臉動作,似乎也在悄無聲息地吸引著旁人的靈魂,這真的還是曾經的她嗎?
她的容貌與前世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這是她,絕對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