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道魔爭鋒(1 / 2)

突來幾人,仿若佳麗鬥豔,明豔如霞。月淩衫一眼望去,身心頓暢,暗自放下了魂膽。朝著為首之人行了一禮,喜道“師叔,竟然是您屈尊前來”

來人三十幾許,卻歲月不掩豐腴。雲髻高聳,疊成層層山屏,柳眉細長,攏聚絲絲青煙。手中緊扣一柄秋水寒霜劍,雖是女流卻畢露須眉之銳氣,雖無虎膽卻渾身颯爽之英姿。此人乃是清心穀穀主方玉潔的師妹,方玉清。她頷首以視月淩衫,眼眸細細打量著近處被封靈針困頓其下的莫子衣,驀然,那灣幽深的杏目裏迸發出兩道嘹亮的刀鋒直射而去。

莫子衣神目呆滯,眼泉裏似九冥之獄,刀鋒插入其中,仿佛翎羽入滄海,寂寥不驚,波瀾不興。方玉清霎時巨動,此為雖在暗中,但現場不乏修為高悍之輩,其一乃是半步天閣的護宗長老韋青林,其二正是雙陰山和大羅刹之人。

道魔自古不相容,見此暗招,雙陰山一人道“方玉清,莫要使那陰柔手段,徒的惹人笑料,方才你信誓旦旦為清心穀作保,難道我魔門數十弟子枉死是假不成?哼,今日若不道明此事始末,魔門自此與清心穀絕不甘休”大羅刹葉旋生見此,也趁機大施壓力,以迫方玉清就範。

方玉清秀眉卷成波瀾,此事已關乎清心穀大局,她自是不甘擅自做主。掃了一眼月淩衫道“綾衫,把你上次在紫晶玉簡書中所提之事詳細述說一遍,不可隱瞞”

月淩衫頓神刹那,回想道“那日,我遠遠聽聞廝打比鬥之聲,待迅疾而去,隻見整個山穀中屍橫遍野,血盈於地,當時除了我身後之人稍有氣息,其他早已魂歸九泉,因此,我欲把此人帶回清心穀,以清心普魂咒教化,至於魔門各位高足,我月淩衫以清心穀千百年名譽作誓,絕非在下所為,甚至毫無蒙麵”

方玉清暗哼一聲,厲聲嗤笑道“你們可聽清楚了,與我正道毫無瓜葛,不過,你們辱我師門之事也休想罷休,哼”

葉旋生冷哼不歇道“既然與你正道無關,那其身後之人又是何門何派?姓甚名誰?你清心穀素以清心寡欲,絕情薄意入道,想不會是某人的入幕之賓吧,嘿嘿嘿”身後之人自然是指莫子衣,而那幾聲連連發笑就意味非常了。

相繼而來的清心穀眾佳麗柳眉倒豎,玉麵大變顏色。方玉清胸中似烈火急盛,暗暗下壓,盯著魔門兩方人馬冷厲一瞥“莫要逞口舌之利,你魔門兩派到我正道無端殺戮,哼哼,此果還需自己來嚐,難不成以為我正道如斯軟弱,可以任你磨礪惡刀?”言罷,隻見韋青林微微輕笑,不禁點頭讚許。其餘正道弟子大有啖其血肉之神色。

魔門子弟慧心一驚,卻麵色輕屑。眼眸如幽泉暗湧不可估測,口中卻言道“隻要交出屠戮我魔門兒郎之凶,老夫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否則,以我陽後陰君之威,加上玄王冠之盛,嗬嗬,到時候就是正道聯合也難保血流成河”

這一語既出,激起千層浪濤。下首眾弟子聞聽威脅不禁大怒,有的甚至利器相向,霎時亂作一團。然而韋青林和方玉清等頗具盛名之人卻臉色難看,無言相擊。月淩衫此刻已然站到清心穀一方,她靈眸暗瞧,看清師叔臉色,細細道“師叔何故?”

方玉清唉然道“你們年歲尚淺,不知厲害,那陽後陰君以及玄王冠不是好相與之輩,當年道魔大戰,這三人手段狠辣肆意屠殺正道弟子,饒是幾派掌門合力擊之仍無功而返,白白犧牲了許多弟子,反成就了魔門凶名。若因此事在此激起大戰,恐怕……”言外之意呼之欲出了。

月淩衫以及那些小輩大驚失色,心神巨震。他們自幼安坐宗內,一心修煉,何曾聽過見過此等場麵。月淩衫心思活絡,發問道“難道我們道門傳承千百年,就沒有驚天之人?弟子卻是不信”

不料韋青林哂笑道“那些人根本就是道門的叛逆,他們一心隻為自己,遁世修行,根本不顧門派的生死,哼,在他們心裏隻有自己,妄想突破界限追求更高的層次,以我來看都是忘恩負義之徒,若是沒有門派的保護和支持,早已不知死了多少道了,何來現在的高深修為,輝煌地位。”一時盡皆無言。

這種現象在道門中是普遍的現象,傳承千百年,每一派都有精悍莫測之輩,那些人雖有門派之名,早無責任之心,或是遁世,或是隱形,在深山,在潛海,一心隻為能突破桎梏和瓶頸,至於門派的瑣事,早已淡忘。

方玉清暗恨不止,對方的威脅渾似精鋼之鉤,撕拉著心肝。掃了一眼韋青林思量道“我看,還是把此人交出,到時再責問其屠戮之罪,若是其難有合理言辭,再動手不遲,那時,相信魔門也不敢持無理之刃,擊錚錚之骨,如何?”

然而,月淩衫秀色驟變道“不行,此人乃是弟子親手所救,是善是惡,我們清心穀自會處置,豈能當成與魔門洽談之資本,如此,道門與魔門何異?

方玉清急火上燒,斥道“住口,竟然拿魔門與我等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