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輕聲說道。
“也該去禦醫館看看太子了,希望他沒什麼大礙。”
蘇皇後歎息著說道,眼底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娘娘…。”
香兒站起身來,輕輕攙住蘇皇後,低聲叫道。
“恩?什麼事?”
蘇皇後回過頭來,疑聲問道。
“其實娘娘心裏還是很關心太子的吧…。”
香兒小聲說道。
蘇皇後聽完這話,陷入沉默中,三年了,盡管胤幀並沒有在自己身邊長大,但是其實自己還是很關心他的吧…
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輕笑。
蘇晉淳啊蘇晉淳,不是告訴過自己,在宮裏不能對任何人有感情嗎?若要生存下去,就要學會無情,學會自私,可是,你其實卻是那個表麵看似無情,實則對誰都有情的女子。
對蘇則,對香兒,對胤仁,對季明禮,對胤幀…
男子聽到了唐賽兒受傷的消息,心中大駭,立即從承乾宮趕到了禦醫館,眾禦醫趕緊作揖行禮,將唐賽兒的傷勢一五一十的稟告胤仁。
胤仁皺了皺眉,道,“胤幀這個孩子實在頑皮,朕一向不喜歡他,如今盡然害的趙妃受此重傷。”
說完便輕輕走上前去,坐在躺椅旁,握住女子纖細的小手。
“胤幀呢?”
胤仁語氣微怒,顯然對胤幀極為不滿。
“回皇上的話,被太後帶回慈寧宮了。”
張禦醫答道。
胤仁嗯了一聲,又問,“趙妃的傷勢如何?”
“回皇上的話,娘娘為了保護太子,將太子護在身下,是以受傷比較嚴重,恐怕得有好一段時日下不了床,將來會不會落下病根,也說不準,不過臣等會盡最大努力,好好為娘娘調理身子。”
張禦醫恭聲答道。
“來人,把娘娘抬回承乾宮。”
胤仁說道,十數名太監即刻上前,將躺椅小心翼翼合力抱起,抬著唐賽兒往承乾宮的方向緩緩走去。
“你們幾個,這幾天就侯在承乾宮,隨時照顧趙妃的病情。”
胤仁轉過身,對著張禦醫等人說道。
張禦醫等人趕緊點頭稱是,紛紛將桌上藥箱背在身上,跟在眾太監身後,往承乾宮行去。
見到眾人紛紛離去,胤仁這才轉過頭,看著一隻靜靜站在自己身後的小太監,問道,“小路子,你覺得此事如何?”
三年過去,小路子也從當初那個十三歲的小太監長成了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隻是,時間在小路子身上劃過,更多的,卻是給他留下了世故和滄桑。
十六歲的少年,看起來竟沒有絲毫的羞澀和稚氣,雖然常常低著頭,但是偶爾抬起頭來時,鋒利的眼中卻不時的閃耀著鋒利的光芒,這樣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讓人覺得他太鋒利,有一種涉世已久的尖銳和鋒芒。
白皙的皮膚,一雙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若寒星。
直挺的鼻梁,唇色緋然,輕笑時若鴻羽飄落,甜蜜如糖,靜默時則冷峻如冰,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
當初那個稚嫩的就像初生嬰兒般的小男孩如今儼然蛻變成一個俊美的少年。
隻是少年憂鬱的雙眸中卻常常流露出些許悲傷。
“回皇上的話,奴才認為此事並非意外那麼簡單,定是人為。”
小路子輕聲答道。
“朕也是這麼想的,那麼你認為是何人所為?”
胤仁又問,其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隻是想要小路子替他開口說出來罷了。
“奴才認為,此事乃是蘇皇後所為!”
小路子答道。
胤仁微微皺眉,道,“可是太子卻是蘇皇後親生,你認為她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得了手?”
小路子微微一笑,道,“當初蘇皇後可以為了登上後位而將太子過繼給趙妃娘娘,由此可見,蘇皇後實乃一個為了權力兒不惜放棄一切的女人,如今蘇皇後看見皇上專寵娘娘一個,又見太子和娘娘關係日益親密,難免會覺得娘娘威脅到了自己。”
頓了頓,又道,“可是此事畢竟不能單憑片麵之詞就胡亂定罪,奴才這就去查個水落石出,勢必要將這個加害娘娘和太子的幕後真凶找出來。”
胤仁嗯了一聲,對著小路子點了點頭,小路子便作揖告退。
行至禦醫館門口,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聲自語道,“蘇晉淳,三年了,是時候讓你為你當初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又抬起頭,看著空曠的藍天,輕聲念道,“娘,三年了,你在天上過的還好麼?你若能看見這一切,就能看見兒子是怎樣為你報仇雪恨!”
女子著一身月白衣,搭上雪羽肩,裏穿乳白攙雜粉紅色的緞裙上鏽水紋無名花色無規則的製著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纖腰不足盈盈一握,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段。
大大的琉璃眼睛閃閃發亮,如黑耀石般的眸開閡間瞬逝殊璃,櫻桃小口朱紅不點而豔。
一頭秀發輕挽銀玉紫月簪,恍若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蘇皇後嘴角勾起一抹輕笑,蓮步輕移,行至女子身前,頓下腳步,凜冽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女子如花笑顏。
“姐姐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