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兒…你真的下手了…”

楊大力輕輕扶住快要虛脫的唐賽兒。

“嗬…我也沒想到…我居然下得了手…我居然傷了他,讓他流了那麼多血,我本以為殺了他我會有報仇的快意,可是當我真的傷了他,我才發現我的心很疼很疼。”

唐賽兒蒼白著臉,無力的靠在楊大力身上,緩緩說道。

“賽兒…不要勉強自己…你是喜歡他的…”

楊大力看著唐賽兒蒼白的小臉,無奈的說道。

“如果他真的死了,恐怕我也活不下去,大力,我是不是很沒用…”

唐賽兒自嘲般得笑了笑。

楊大力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慢慢的扶著唐賽兒,走回了屋裏。

第二天一早,趙妃昨夜於清幽宮中行刺皇上的消息便傳遍了皇宮上下的每一個角落,皇宮裏的每一個人無不為趙妃膽大的行為而嘩然,更多的人覺得趙妃在冷宮關了十年,肯定是關瘋了。

想要皇上死的人有很多,而害怕皇上死的人卻更多。

皇宮裏的每一個人,從皇太後到嬪妃再到太監宮女,都害怕胤皇出事,因為他們知道,胤皇活著一天,他們就能過一天好日子,胤皇如果死了,皇宮大內立刻就會掀起一股新的奪位之爭,而其他對南楚虎視眈眈的國家也會趁勢進攻。

到時候,最不好過的人,恐怕就是現任的皇太後和嬪妃。

所以,一大早,便立刻有人來對膽大包天的趙妃興師問罪。

這個人,就是皇太後。

皇太後並不是胤仁的生母,胤仁的生母在他三歲的時候就在殘酷的宮廷鬥爭中成為了犧牲品,從那以後,胤仁便被交給了麗妃撫養,而麗妃,就是如今的皇太後。

麗妃雖然不是胤仁的生母,但是從小一手將胤仁撫養長大,而且麗妃一生並無所出,一個沒有生育過的妃子和一個失去了母親的皇子,她們為了在這個殘酷的皇宮中生存,為了爭奪人人都覬覦的皇位,付出了多少,又失去了多少,恐怕沒人知道,人人都知看得見如今的皇上和皇太後是何等威風,可是他們曾經吃過的苦,卻沒人記得。

麗妃和胤仁的感情,是複雜而又深刻的,他們相依為命,把彼此看成是皇宮裏唯一可以信任的親人,他們共同謀劃,為了能夠奪取皇位不惜犧牲一切,他們一路艱辛互相扶持著走到了今天。

所以,皇太後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皇上,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自己,她不能容忍有人膽敢在宮裏公然行刺皇上。

當皇太後一早起床,從小太監口中得知皇上昨晚被一名打入冷宮的妃子行刺的時候,立刻起駕來到了清幽宮興師問罪。

跟在皇太後身後的,還有當朝宰相的女兒晉妃,晉妃的父親是太後的親哥哥,所以晉妃也是太後的侄女,如今也是皇宮裏最得勢的妃子,有時候,在皇宮裏得勢並不一定需要皇上的寵愛,有太後和宰相的寵愛,一樣能做皇宮裏最有權勢的女人。

“你就是趙妃?”

太後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班婕妤,深諳世事的雙眼緊緊的盯著班婕妤上下打量。

“回太後,正是臣妾。”

班婕妤垂首的站在太後麵前,恭敬的回答。

“你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名棄妃!你居然膽敢行刺皇上!我看你是活膩了!”

太後突然猛的一拍桌子,怒聲喝道。

屋裏站著的眾人,從晉妃到宮女,聽見太後的怒喝聲,身子都不禁抖了一抖。

可是唐賽兒隻是微微一笑。

“跪下!”

太後看著唐賽兒,語氣中帶著極度的不滿。

唐賽兒便輕輕的跪了下去,因為她知道,她沒有資格和太後爭論,她也知道,她她昨晚行刺了胤仁,肯定會有人來興師問罪。

“說!為什麼要行刺皇上?誰指使你這麼做的?你有何目的?”

太後怒視著唐賽兒。

“回稟太後,沒有任何人指使臣妾,臣妾也沒有行刺皇上,昨晚臣妾和皇上嬉戲,結果皇上不小心刺傷了自己。”

唐賽兒平靜的說道,仿佛這件事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你是說皇上和你嬉戲的時候自己刺傷了自己?你覺得這種話,哀家會相信嗎?”

太後冷冷的看著唐賽兒說道。

“太後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問皇上,臣妾若是行刺了皇上,皇上昨晚就命人將臣妾抓起來了,怎會讓臣妾此刻還安然無恙的待在這裏。”

唐賽兒不卑不亢的看著太後,緩緩說道。

“姑母!這個趙妃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子古怪勁兒,您想想,她已經被打入冷宮十年了,可是皇上卻突然在前天下旨要她侍寢,然後她昨晚明明刺傷了皇上,可是皇上卻不處罰她,您不覺得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