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不錯,哪來的。”

她抬頭問自己的貼身丫鬟,似乎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是前些天賢妃從江南帶回來的新品種,說是以前沒有過的。”

“沒有過……”

她放在杯邊的手敲了敲,三角眼眯了起來。

“這新茶固然是好,隻是喝多了貌似沒有那舊茶有韻味,還沒什麼特點和名氣,還是會容易膩了呀。”

這句話是個人都能聽出來是在明裏暗裏的說沈微,一看就是要先給她一個下馬威。

許氏說完,轉頭想要看看沈微是什麼表情,卻發現大殿正中央空無一人。

而進來的薑淩早就因為許氏不理人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下閉目養神了,絲毫沒有要給她麵子的意思。

“好,好得很。”

許氏捏著茶杯的手有些顫抖,因為沈微的這些動作讓她想起了薑淩,都讓人感覺對她有種看輕的意思。

她突然感覺自己被人落了麵子,這要是傳出去以後她還有什麼威嚴,居然連皇帝的一個小小的嬪妃都管不住。

想到這裏,她伸出手重重的一拍桌子。

“沈微!你給哀家跪下!”

大殿裏的所有人頓時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對許氏的突然發火習以為常。

薑淩旁邊的紫蘇雖然也低著頭,臉上的表情倒是淡定得很。

畢竟之前經曆了這麼多事,她早就明白現在她家娘娘是絕對不會像之前一樣循規蹈矩,安安分分了。

現在這種安靜待著不理人在她看來已是最為和平的處理方式,她都能想象到等會太後要是動起手來的場麵。

薑淩也聽到了這巨大的響聲,懶懶的抬起眼睛說道:“何事?”

她眼裏是滿滿的輕蔑,讓許氏瞬間就想起了之前她還是不受寵的妃子時別人的眼光。

“你好大的膽子!之前不懂規矩也就算了,現在居然直接目無尊長,還有沒有禮數了!”

旁邊的丫鬟幾乎是立馬下跪說道:“太後息怒,她不懂規矩就算了,您萬萬不可為了一個小小的無名氏傷了金貴的身子。”

這丫鬟不說還好,這話一出立馬把薑淩的興趣激起來了。

他直起身子,眼裏的輕蔑已經到了頂峰,勾唇說道:“金貴?她也擔得起這兩個字麼?”

“放肆!!!”

這句話顯然是真正的觸碰到了許氏的逆鱗,她顫抖的指著眼前這個一次又一次敢對她出言不遜的人,眼裏是滿滿的恨意。

正如她當年對皇後的恨一樣。

“敬嬪目無尊長,囂張跋扈,拖下去杖責一百大板。”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揮著手想要侍衛立馬上前把眼前這個人帶下去。

沈微在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後麵,對“總是要及時出現拯救自己寵妃的皇帝”感到一陣心累。

“原來畫本子裏位高權重的人總是這麼及時是因為每天不是在趕路就是在趕路的路上嗎?”

她深吸了口氣平複心情,還沒推開門就聽到了裏麵茶杯隨地的聲音有些心累。

“這又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