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握住熙寧的胳膊:“姐姐,我隻能到更高的位置,他們才不會對我如此折辱,對不對?”

熙寧隻能拍拍她的手,替她攏了攏耳邊的碎發。

“妙雲,安生過日子吧。”

七王府來人接她,熙寧將她送出門外。

隻見梁凜站在門口,看著妙雲上了馬車,又對熙寧說道:“她難免慌張,來你府上叨擾,你放心,日後不會再有人用這件事情做文章了,倒是連累了你和母後,是我對不住。”

熙寧:“皇兄不必客氣。”

梁九洲此時從兵馬司剛回來,若不是王大人找他,他是會陪著回王府的,不過他未曾想到妙雲回到他府上,見到梁凜,心下明白幾分。

他從高頭白馬上下來。

“皇兄,怎不和嫂嫂在府裏用了飯再走。”

梁凜:“妙雲今日受了驚嚇,還得多謝熙寧在你府上稍加安撫,飯就不必了,也省得熙寧操勞。”

說罷他便上了馬車,回去了。

梁九洲牽過魏熙寧:“若不是王大人派人叫我去議事,隻怕我不會讓她來府上的,太後回宮,諸皇子身邊的眼線,隻怕是越來越多了。”

二人穿過簷廊,回到朝暉軒。

崇崖便小心來報:“總管方才說,阿芙跑了。”

梁九洲似乎並不意外:“她的性子是最要強的,我數次讓她遠離,她非但不,還次次貼了上來,她是女子,雄圖壯誌寄托在男人身上,已是走偏了,若她是男兒也定能有自己的一番事業,罷了,也不必派人去找了,告訴總管,不必派人找了,個人有個人的命,人家順勢而為,我們何必阻攔。”

梁九洲沐浴更衣後,便抱著魏熙寧在窗邊。

他頭抵在熙寧頭邊,讓熙寧靠在自己的胸膛,小心說道:“今日你瞧見了,太後總是不給人留情麵的,母後更是不願爭執,看著四公主說話難聽,都不過是替他人開口罷了,太後最喜歡的就是麗妃的五殿下和四公主,今日五哥不在,你若見了,他也是個妙人。”

“妙人?”

梁九洲笑笑:“他的性子是最溫吞的,不過或許是扮豬吃老虎也尚未可知,五哥不喜政事,從前還想著出家去普濟寺當和尚去,若非太後哭了半月,又病了半月,因著孝道他不能前去,怕是如今他都是個得道高僧了。”

熙寧:“哦?”

梁九洲吻了吻她的額頭:“皇兄皇弟們,看似兄友弟恭,背地裏都暗自較勁呢,我前些年在邊關,也沒少受他們的磋磨,不是糧草暫緩,就是援軍不到的,不過是想在邊關弄死我,好少一個競爭對手罷了。”

熙寧想起梁九洲後背那幾道傷疤,心下一酸。

“九洲,皇後娘娘……”

他起身定了定。

“她待我很好,我七歲那年便去了她身邊,她事無巨細的照料我,我心裏早已視她為母的,若是七哥能榮登大寶,我便不爭了,可如今你瞧瞧太後和麗妃的嘴臉,以及陛下如今正當壯年,小皇弟一個接一個的生出來,我若不爭,便是被人磋磨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