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選擇留在府內,被總管收為義女。

她被總管的老婆領走,是沒什麼機會再進朝暉軒了。

一席晚飯用罷,隋嬤嬤幾人麵如春風,她們是王府裏的老人,更是從前伺候蕭淑妃的宮人,將殿下看顧長大,如今看見阿芙這樣的人,隻恨不得將她趕出王府。

梁九洲到書房同副將議事。

隋嬤嬤倒了一碗紅棗湯遞給魏熙寧。

“王妃,老奴鬥膽說一句,如今您可是九王府的當家主母,咱們殿下如今還未有封號,不過過些時日,也該有了,當家主母便要拿出當家主母的款兒來,方才阿芙那小賤蹄子,若是旁的王妃隻怕是要早早發落了,王妃何必給她留情麵。”

魏熙寧喝了口紅棗湯,放下湯盅,才笑說:“知道嬤嬤是為了我和殿下的情分著想,不過我剛嫁入王府,總不好太過嚴苛,女子若不是生活困苦,是犯不著搞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的,嬤嬤的心,熙寧懂得。”

隋嬤嬤又笑笑:“太後就要回宮了,王妃還不知道咱們當今太後,心裏是想讓自己的侄女為後的,這些年明裏暗裏也使了不少力氣,咱們殿下好在不是皇後親子,所以並沒有多受刁難,隻是殿下現在大了,王妃日後進宮,也須得小心點。”

隨即下人們退下,朝暉軒的臥房內,魏熙寧洗漱後,便大喇喇的躺在床上。

新婚之後,並沒有人折辱她,相反,梁九洲著意成為她的托付和依靠。

梁九洲推開門,瞧她一門子汗,打開窗戶,又坐在她身邊:“在想什麼?”

“在想,我好像許願靈驗了,從前許願自己當一隻米蟲,吃了睡睡了吃,嫁給你之後,好像都靈驗了,衣來張手飯來張口,還有個王爺在前頭頂著。”

梁九洲笑了笑。

“放心,做了我的王妃,總也要和我一道衝鋒陷陣的,必不讓你此時就當了米蟲。”

魏熙寧起身看著他:“方才隋嬤嬤也提點過我,太後回宮,要我日後小心。”

梁九洲坐在床榻上盯著她笑道:“今日見了你的祖母,你總也要見我的祖母的,你家祖母不過是借著你如今嫁人,想要再為幾個姑太太家的女兒做雲梯罷了。可我那位祖母,自我從小開始,她便隻疼愛五哥和四姐的,全因著麗妃娘娘是她的親侄女兒,此番她當初因為影妃的事情和父皇爭吵,一氣之下去了五台山修行祈福,如今影妃走了,父皇也不好再擱置親生母親。”

“五哥性子柔善,四姐卻是強硬的很,隻怕進了宮,你倒還好,七哥新婚,那兩位王妃倒是要吃些苦頭,胡家的女兒,太後最是不喜。”

魏熙寧反問:“皇後娘娘如此柔善溫良,她竟也不喜歡?”

梁九洲握著她的肩頭,揉揉她的小耳:“你雖進宮未央宮半年多,可從未見過太後,太後那人是最不給母後麵子的,日日請安也從不讓母後前去,反倒是讓麗妃代行兒媳之責,日日陪在身邊,平時祭天,若太後參加的,母後便不能參加,好在母後本就不喜那些,也起不了太大的爭執,隻不過麗妃娘娘現在懷有身孕,隻怕太後回宮以後,又要提起立儲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