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奧得維斯國的邊境有個名叫克拉特夫小鎮,小鎮坐落在四周的田野中偏遠寂靜,這天像往常一樣,遠處的山邊剛升起微光,驅散山間的雲霧,這時三十多歲的薇安娜修女已經勤勤懇懇的打掃起碩大的修道院。
她這麼早的起來在門口打掃,是因為這樣隻要出一點力,便可以讓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努力。
雲霧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掃帚來回清掃落葉的塵土在空中飛揚。
薇安娜修女悠閑的哼著鄉間小曲,從額頭上冒出的一點點汗絲,薇安娜都不舍得擦去,將它們視為聖水一般,好像隻要堅持下去,等聖水流遍全身,她就會得到淨化,她就可以從道術師升為館長時,可似乎發現,周圍的視線好像越來越模糊了,呼吸也越來越不舒服,這些新的塵土是從西麵的吹來的,隨著塵土越來越大,薇安娜手裏的掃帚來回擺動的也越來越慢。
最後一輛破舊的馬車緩慢的朝這邊駛來,薇安娜自是個見過世麵的修女,即使是汽車她也見過,讓她忍不住停下手裏的活來關注這輛馬車的原因,我想是因為第一拉車的馬太老了,馬的年紀越大皮膚越鬆弛下垂接近驢的樣子,薇安娜剛開始就以為是頭驢在拉車呢,第二它太破舊了,九十月份根本沒有雨,冷冽的風反而讓地麵更加幹燥,安尼桑修道院門口的路是通往鄰國德克薩斯的必經之路,即使是孩子每每跑到這山上,再用自製的小木車順著坡滑下去,也順暢無比,我敢打賭,就是孩子的玩具車也比這輛驢車,不,馬車來的穩當靠譜。
馬車緩慢的停靠在薇安娜修女的麵前,駕車的馬夫頭戴一頂破舊深棕色反光的帽子、穿著同樣深棕色反光的皮夾克,這輛車根本停不穩當,搖搖晃晃兩下還差點撞到尊貴的薇安娜修女。
“喲,最貴的猶如貞潔高尚的三女神下凡的女士,你要的最近的修道院已經到了。”
右手少根手指的馬夫摘下頭頂的帽子,然後在空中旋轉倆下,最後扣在胸口上,張開滿口黑牙的說道 ,馬夫故作高雅的姿態讓他在薇安娜修女麵前如跳梁小醜般滑稽。
說完,馬車便伴隨嘎吱聲,上下搖晃起來,先從車上跳下來個女仆,四十多歲的樣子,然後接著伸出一雙雪白纖細的腿,然後身著深綠色繡著小白色茉莉花裙,頂著有些隆起的肚子,還一手提著手提箱,頭頂戴著深綠色繡著白蕾絲邊插著一根細長的白色羽毛,一身下來美不勝收,就是路邊無拘無束的野貓,也會忍不住停留要蹭蹭她。
女子高挑的鼻梁,淡藍的瞳孔,秀麗的金發,再配上這麼一身,她的美麗讓薇安娜驚歎,可越是美麗、高貴,越是和旁邊這個車夫形成違和感,就是這個感覺讓薇安娜修女終於回過神,眾人都被她的美貌吸引,都忽略了她的肚子,在這樣特殊的時期還是隻身前來,一看就有問題。
“尊敬的修女你好,能否看在慈悲的上帝份上,讓我在修道院借住些時間呢?”
女子雙手合十並低頭閉目。右手展開,五指並攏,以中指點額頭前胸左肩窩右肩窩,誠懇的禱告希望的到上帝的回應。
薇安娜修女見此先是做出同樣的動作還禮,睜開眼時可能被女子手上戒指反射東邊逐漸升起的微光晃到了眼睛,眯著眼又重新的斟酌了一番。
“修道院的各個房間已經被修女們占滿了,甚至已經到了幾人擠在一個房間裏的情況,有些為難。”
薇安娜像是真的在為上帝傳話一樣,眯著的眼在說完這句話後又緊閉起來。
女士聽到這些話依然顯得淡定,看起來並沒有變得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