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少年微偏而來的目光透著幾分冷冽、那一刹那間、場地一片死寂、這個一直以來隻知道逆來順受的少年、今天驀然間卻是讓得他們有種陌生的感覺。
沒有理會四周呆滯的目光、後者在踉蹌中托著狼狽的身體落寞的自那蜿蜒的窄道上緩緩的消失。
當那黑袍少年的身影消失後、四周簇擁的人方才微愣了下、心神這才自那難以置信中迅速回歸。
“不過是失敗者、逞最後言語上的威風罷了!”有人不屑的嘲諷道。雖然話這般說、但那人心中卻是有點莫名的不安、楊嵐那最後微投射而來的目光太過冷漠了、冷漠到似乎沒有絲毫情感波動夾雜在其中、這讓得四周少男少女們的心境都是泛起了絲絲波動。
“姚哥、不如直接解決掉這小子算了、免得……”萬姚身旁一刀疤青年手掌不著痕跡的緊了緊、而後目光看向萬姚、試探性的詢問道。
萬姚抿了抿嘴、陰翳的瞳孔中有著紅芒閃爍不定、最終不屑的冷冷一笑、而後道:“不用、他還有點用處!”
陰翳的目光深深的瞥了眼窄道、視線仿佛要穿透窄道般、消弭的紅芒再次自瞳孔深處攀爬而出。
……
…
繁星滿天、月如銀盤。
高山之巔、少年緊緊的握緊了拳頭、多少次的希冀、如今如夢幻泡影般破滅、讓得少年的整個身形看起來都是有點失魂落魄。那頹廢的臉龐上一絲絲猙獰不斷的湧現著。
“嗬嗬、這個世界所謂的尊嚴廉價到連狗屎都不如……”山巔、少年深吸一口氣、而後拳頭緊握又攤開間、自嘲的笑聲帶著點點悲憤、在山巔徐徐的徘徊。
這種無意義的發泄、持續的時間倒是並不長、在咆哮了幾嗓子之後、楊嵐頹然的倒在了草堆之中、頭部枕著雙手、目光無神的望著夜空。或許自己早該破罐子破摔了、可是麵對玉虛門那些高層滿懷關懷的眼神、他就無法做的那般決絕。
這些年的堅持、確實如度日如年般讓得少年心神疲倦。
望著那如磨盤般的銀月、楊嵐心神一動、而後倏然坐起身子自懷中鼓搗了一會兒。手掌緊握間自懷中取出一物、慢慢的攤開手掌、隻見一枚如雞蛋大小的幽色石珠立於掌心間。
這枚石珠、透體幽色、模樣有些破舊、珠子表明有一些勾連不斷的花紋、看起來給人一股神秘感。
這顆石珠、是後者意外在後山所得、起初楊嵐對這顆珠子並沒有在意、然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他卻發現這顆珠子上竟然散發著一種波動、那股波動、駭人到仿佛連諸天萬界都能夠鎮堊壓。
不過這種波動、並不會時常傳出、而是隻有在夜晚。準確來說隻有在有月光的照耀下、這種波動才會散發出來。
珠子的異變、自然引起了楊嵐的好奇與注意、所以每晚他都在月光下研究過多次、對於銀月的變化、後者自然研究的極為透徹、可惜這顆珠子似乎就這點動靜、其餘不管後者怎麼鼓搗、都是難以引起此物的半點動靜、這楊嵐極其鬱悶。
隨著銀月的高掛、珠子四周仿若有著一絲絲以肉眼可見的能量緩慢的流動了起來、最後盡皆被石珠吸收而去。當那些奇異能量湧入石珠後、掌與掌心的幽色石珠陡然漂浮起來、最終懸浮與楊嵐頭頂半空、不斷的盤旋了起來。
對於這種異變情況、經曆過多次的楊嵐倒也並不怎麼意外、隻是神色卻是凝重了線許。
按照珠子的異變、那股駭人的鎮堊壓波動馬上就會降臨。雖說那股波動很微弱而且有著無數次的經曆、原以為早已對那點鎮堊壓習以為常、可是不管經曆過多少次、鎮堊壓的波動卻總是讓得後者連靈魂都是悸動不已、那種感覺仿若要匍匐下去一般。
時間在流逝、在楊嵐如臨大敵的等待中、那股波動、在今晚竟是沒有再次的散發出來。
楊嵐眸子轉動、這種跡象還是他首次遇見、當即懷著疑惑起身、目光遲疑的望著那旋轉速度越來越快的石珠。
“這珠子……”疑惑的開口、後者卻是猛地想起了什麼、而後視線陡然抬起、那裏——雙月同天。
磨盤高懸間、竟是隱約在其後方有著一麵巨大的血月冉冉升起。這種跡象正是萬年難遇的雙月同天、乃是一種奇異的自然現象、在銀月變化中、後者也隻有在雙月同天這種變化下未曾試過此物、畢竟這等跡象即便是萬年都是難以遇見、所以後者想試也沒有機會。
嗡!
石珠輕顫、高空中有著兩股微弱的能量不斷的遊動了起來、在後者的目光凝視下、那遊動的能量洶湧的湧向石珠、而石珠也不甘寂寞、瘋狂旋轉間以一種極端的貪婪狀態吸收掉所有湧去的能量。
如潮水般的能量不斷湧去、石珠吸收間也是漸漸達到了飽和、珠子旋轉不定、嗡鳴聲更是大作、伴隨聲音的氤氳時還有幽炎符文彌漫、那幽炎銘文中若隱若現的透露著一股駭人的鎮堊壓波動。
嗽!
好似有著破空聲響起、在楊嵐瞳孔緊縮的刹那、那幽炎銘文氤氳的地方卻是“嗽”的射出一道光痕、此光痕快的連後者的警惕都是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光痕侵入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