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陸行舟每次都篤定當年就是她費盡心機從親姐姐手裏搶來的婚事,從未相信過她。
收起那些讓自己不快的心緒,如今的她已經對陸行舟不抱任何期待。
他們都敢在她的麵前眉來眼去的,從未顧及過兩府之間的臉麵。
那她又何必為了這些不值當的人氣傷了身子。
想開了的宋明綰淡淡道,“明日已答應了,要和母親和二嬸嬸她們一同到含光寺祈福,怕是需要住上一晚,後日......”
“祈福什麼時候不能去,那可是你的母親和姐姐。”
“母親那裏明日請安我與你一同去說,嶽母既已經派人來請你,怕是真的著急,你這狠婦人枉為人女,怎麼一點也不關心。”
陸行舟語氣不善並狠狠的把手中的茶一放,不等她的應答,便大步離開了裏屋。
宋明綰話還未說完,就被陸行舟急躁的嗬斥聲嚇得神色微變,持著書的手微微收緊,直到指尖刺痛到自己清醒過後。
這就著急了?
怕是迫切想要回去看她那好姐姐吧!
都不聽她把話說完,不過是多等上那麼一日。
更何況那是他的親母吩咐的事情,他在這與她作什麼威風。
母親病了?
宋明綰把手中的遊記往桌上一扔,嗤笑一聲。
她才不信這等小把戲了。
這三年來,那次讓她回去不也是做個幌子,好讓陸行舟宋明珠兩人能名正言順的見麵。
當年宋明綰就奇怪,為何一向喜歡與她爭搶的親姐姐,會那麼輕易的放任著這麼好的親事讓給她,也從不去哄著秦氏宋嶽把親事給她。
為何一向寵愛姐姐的母親會把人人都稱讚的好親事答應了下來;為何當年與她並無交集的堂堂的永昌侯府,會派人上門提親指明要的是她?
從提親到過門也不過是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剛滿十五的宋明綰,有過疑惑,一想到這是人人都稱讚的好親事,那陸行舟在京中的口碑甚好,一時之間欣喜過頭就沒有想太多。
加上婚期將近,也從未去仔細查過。
三日回門後,宋明綰察覺到新婚的夫君與她嫡親的姐姐之間的一絲絲異樣,私下派親信去查,不查不知道,一查下去,心徹底寒了。
宋明綰知道自己從出生就不討自家母親的喜愛,幾歲時還會問為什麼姐姐可以在母親房裏養著而她卻不能。
宋老夫人就哄著她說:是祖母一個人太孤單了,想要綰綰來陪陪祖母,怎麼如今連綰綰也嫌棄我是一個老太婆子?
佯裝生氣地讓宋明綰不再追問下去。
第一次學了刺繡後就想著給秦氏繡一條帕子,興致衝衝的從寶墨堂跑去逸安院想要快些把這份禮物送過去,
“母親,母親,您看這是我給您繡的帕子,先生還誇我繡的不錯呢。”
宋明綰隻是想秦氏也能像先生一樣摸一摸她的頭誇獎她。
可秦氏根本沒空聽她在說什麼,看也沒看一眼,從她手上扯過帕子就拿去接過宋明珠正吐出來的汙穢,然後直接丟給一旁的丫鬟,“快拿下去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