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著居家服和拖鞋,駕著跡部的跑車橫衝直撞的,用我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東京綜合醫院。到了醫院門口,我直接接下安全帶,沒有停車也沒有鎖車的直接衝了進去。一進入醫院就看見了同樣匆忙趕過來的忍足。我看見忍足的形象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忍足把我和他的車鑰匙一起拋給了最近的年輕醫生,邊走邊交代讓他把門口的車挺好以免影響救護車的正常駛入。然後二話沒有說的直接拉著我就往電梯裏麵跑。
電梯裏短短的一段時間卻充斥著令人壓抑的氣氛。我和忍足現在都沒有說話。我現在是擔心害怕的說不出話來,雙手一直在顫抖,而忍足我不知道是為什麼,現在也不是我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電梯叮~~的一聲,忍足拉著我直接衝了出來。沒辦法,這裏隻有他最熟悉。當遠遠的看見跡部正要走進一件手術室的時候,我不僅驚叫出口。
“景吾~~”我的聲音帶著強烈的憤怒,和無法抑製的顫抖。
跡部好像不可置信的猛然轉頭看向我,久久不能動彈。然後把目光投向我旁邊的忍足。
“你不用看忍足。你做出這麼重大的決定難道就不需要我知道嗎?難道你想要瞞著我一輩子?還是你做了以後才和我說?你是不是吃定我愛你所以一定不會怪罪於你啊?”我承認我此刻的話絕對不好聽,因為我已經被氣瘋了。
“小真~~我不想看見你經曆向姐姐一樣的痛苦。我情願沒有孩子我也不要失去你。我們有小然就夠了。”跡部痛苦的說著,他滿眼的紅血絲證明他這段時間過的相當不好。
“誰說女人生孩子就一定會死掉的?再說要不要孩子不是你一個人就可以決定的。這是我們倆人的事情,你怎麼可以自己一個人做決定。再說小然我從來沒有想要他來繼承跡部家業的打算,我勸你還是盡快死掉這個心。”我生氣的衝著跡部吼道,我現在已經顧不了什麼了。
“小真,但是我還是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你涉險。”我看見跡部說完,準備不顧我的意願轉身走進手術室,我急了。
“跡部景吾,你要是敢走進手術室做那個該死的節育手術,那麼我們之間的關係就算完了。你下了手術台就準備接受離婚協議書吧,而且我和小然再也不會……回來……”也許是情緒太過激動或者用力過猛,我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全身虛軟的就要往地上栽下去。
“小真~~”“小真~~”兩聲急切的喊聲已經離我和遙遠了。但是跌入的懷抱卻帶著令我安心的味道。
我拚盡最後一點意識,緊盯著麵前的人,用虛弱的嗓音說道:
“說,說你不做這個手術了?”
眼前的人迅速點著頭,我才讓自己的意識抽離。
太好了,終於答應了~~~
再次睜開眼睛,看見了我所熟悉的環境,那個東京綜合醫院裏我的專屬病房。轉頭看向右手一直被握著的方向,不出意外的看見了那個紫灰色的頭顱。怕吵醒他,忍住了想要輕撫上那精致麵容的手指,隻是用眼光看了一遍又一遍。眼底下那明顯的陰影讓我心疼。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他原來已經愛我至深到可以放棄擁有自己的孩子的地步。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感情,隻是從來沒有從一個男人的角度去考慮紫衣姐那次難產所帶來的震撼。我想他當時的心情一定很矛盾也很痛苦。我怎麼就沒有發現他每次回家那深深看著我的眼神中所包含的隱忍?我怎麼就沒有發現他那越來越深的眼底陰影而懷疑呢?我為我的遲鈍而感到羞愧。他最後竟然用那麼決絕的手段想要杜絕所能帶給我的一切災難。這樣愛著我的男人讓我怎麼能氣的起來?!
看著他熟睡的像個孩子般的睡顏,發現他隻有在這個時候才卸下所有的重擔。忍足說的話又一次閃現在我的腦海裏。這個人太習慣於做那個讓大家依賴的人了。其實某些特質下,跡部景吾和手塚國光一樣,是一個讓所有人信賴的人。前世看漫畫的時候,他那囂張的出場和誇張的後援團不就實實在在的說明他在冰帝是一個多麼讓大家信賴的存在。而現在他又被整個跡部財團的員工以及員工的家屬所信賴以及依賴著。這個隻有二十歲的男人無怪乎已經習慣於自己肩膀上的重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