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裏漫無目的地亂走,後來發現自己好像迷路了。進了一處林蔭道,便順道坐在秋千上休息。秋千是有靠背的,我把腳縮上來,整個人蜷在秋千上。我喜歡這樣的感覺,很安全很安全。就好像永遠也不會有人打擾。
今天的話,是不是過重了呢。我胡思亂想著。或許,這本是我的錯,卻歸罪於別人了。是不是該去道個歉呢?自己也覺得荒唐。我怎麼會想到這些。
考慮了大約一小時,我決定去道歉。不知怎麼的,我第一次有了不想與人為敵的想法。確切的說,是不想與季諾為敵。我想不出理由,卻總是覺得該這麼做。
想沿著原路返回,卻發現自己早已忘了路。隻好繼續亂走。
突然我被人勒住脖子拖進一條小路裏。到處都是樹。然後感覺脖子被越勒越緊。快要不能呼吸了。身體的本能反應是抓住那人的手臂,卻無濟於事。正絕望的時候,那人竟然放開了,我重心一下沒把握好撲在地上。拚命咳嗽著。意識還沒恢複過來,隻是隱約感覺好像被誰緊緊抱住了,卻又很快鬆開。
等我漸漸回過神來的時候,麵前有兩個人。劉豔和金予賢。劉豔睜著發紅的眼睛瞪我。金予賢蹲在我麵前滿臉擔憂。
不用思考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一句話也沒說,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轉身就走。金予賢默默跟在我後麵,也不做聲。走著走著,越發感覺到我的胸口不對勁。趕緊找個空地坐下。金予賢好像很緊張:“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心口的位置很疼,我沒辦法說出一句話,隻是艱難地點頭。慢慢躺在地上,努力調整著呼吸。腦袋變得混沌起來。好像有人在喊我,我無法回應。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十來分鍾,我終於平靜下來。
金予賢貌似嚇壞了,不停地問:“你剛剛怎麼了?!怎麼了?快告訴我你怎麼了!!?”“沒怎麼,胸口疼。”這樣的關心對於才認識一天多的人來說,有點過了。
不想跟他廢話,直接聯係了林叔:“來接我。”然後走開。轉角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看見,他還蹲在那裏,低著頭,維持著剛才的姿勢。
劉豔因為這件事情受了很嚴重的處分。好像撤職了吧。我經過辦公室時看見她在收拾東西,便走進去:“你知道嗎,本來那天我還打算回去跟你道歉的。”又看到了熟悉的憤恨眼神。目的達到了準備走人,門口卻被堵住了。是季諾。
還沒來得及詢問他有何貴幹,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完全沒有留情麵的力度。
突然我很生氣,不是因為他的巴掌,是身後劉豔尖利的,放肆的笑聲。
緊接著,一個拳頭也伺候了他。季諾身子一歪,我看見了鐵青著臉的金予賢。正想稱讚他幾句解解氣,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吐不出。胸口堵了起來,呼吸也開始困難。急忙拿出手機想打給林叔拿藥,卻被搶去了。季諾喊得很大聲:“想搬救兵是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大小姐沒有了後台會是什麼樣子!!”胸口開始發疼,狹小的辦公室,不暢通的空氣更加快了我的發病速率。低著頭努力調整呼吸,悄悄靠在附近的牆上,盡量不讓別人發現我的異樣。身邊的嘈雜,越來越小聲。很快,我受不了了,一個站立不穩重重摔在地上。感覺到金予賢衝了過來,抱起我就往外跑。公主式的抱法。劉豔不依不饒地喊:“你們兩個聯合演戲的吧?!弟弟別讓他們跑了!!”突然很煩躁,咳嗽起來。不行,這樣很危險。我竭力克製,手無意識揪緊了金予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