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先生，警察那邊，我們已經派人盯緊，確定暫時沒有威脅。”
二層會議室裏人頭聳動，主座上的伊傑和十幾個穿著體麵的“臥底”聞言皆是一喜。現在最怕的就是警察不按套路出牌，搞個突然襲擊。
“達莊，忙你的去吧，我們的安全交給你了。”
“好的，D先生。”李達莊欠身告退，獨自一人紮進昏暗的樓道。
“情報員帶來最新消息，秘密路線暴露，我們必須立刻啟動緊急撤離行動，越早越好，你們的電話不要關機……”停頓一下，伊傑示意某個揮手打斷他發言的成員暢所欲言，“你有什麼事？”
“D先生，我非常好奇您留在警隊的人是誰，大家也許都想知道，我們一開始懷疑劉強，因為他的晉升的確有人暗中操作。”
“劉強的父親和寧仇是連襟，劉強左腳淌水，右腳壓地，寧仇偶爾見他一麵，我也在場，這也是為什麼你們的懷疑不成立，這個人我們拉攏不了，老家夥能教出什麼非人來……”
空曠的走廊，陰森氣息撲麵而來，深邃的黑暗中隻有微弱的燈光搖曳，仿佛鬼魅在其中遊蕩。
得得……咚咚……嘶嘶嘶。
樓梯口，人影交互，拳對肘，肘對肩，黃利生腳下踩著一團烏漆麻黑的東西，後閃躲過刀影，重拳擊中太陽穴，轉身側閃，拿腕砸肘，緊接著鎖臂，腳下一勾讓他失去平衡，把他摔下台階。
這時，從黑影中探出一把槍，老高先黃利生一步，雙手擒腕，反背拳打耳讓其頭暈眼花，勾拳錘中下顎。
樓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五個人，嘴歪眼斜，二樓傳來打鬥聲，看來苗二的人已經從另一個口衝上去了。
“走！”
上到二樓，盡頭傳來喊殺聲，一個手持武士刀的男人護著十幾個人往這個方向撤離。
“老高，你下手快，能攔多少就攔多少，其他人交給一層的打手。”
黃利生疾步閃開武士刀的刀鋒，手刀斬頸，掌底推頷，轉身肘，三招連起來讓李達莊身後的三個人暫時失去反抗能力，迅速後撤躲過武士刀斜劈。
“先生，你們快走——”
伊傑和其他幾個人剛想走，老高用從黃利生那裏學到的一招，助跑，騰空飛踢直接把伊傑這把老骨頭踢飛到牆上，轉身想絆倒一個人，變換成過肩摔順便砸倒另外一個人。
聽聲辨位，四個人溜出十五米開外，三個人在自己身後，肘擊虛晃一招，後肘擊麵，繼續轉身前手刺拳，後手重拳讓他們失去了反抗能力。
“你？”
李達莊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向後撤步。
剛要揮刀，老高突然蹬牆旋風踢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黃利生趁機掃堂腿掃倒他，未有下一步動作，老高飛膝壓倒他，重拳直擊天靈蓋。
“有點不講武德了。”
“能贏就行。”
在駕駛座上，蔣芊芊被黃利生回憶大廈打鬥場麵的認真模樣逗笑了，係上安全帶，驅車回家。
“我說你那會兒怎麼突然消失了，原來去打架鬥毆了。”
“你把造槍的一抓，他們肯定收到信了啊。”
黃利生閉上眼睛，聽細微勻稱的呼吸，聽心底的歌聲。
“紀檢委把領導班子查了個遍，沒有幾個幹淨的，唉呀，真沒想到問題這麼大。”
“還有漏網之魚。”
蔣芊芊向左拐彎，拐進一條小胡同，微笑著停車，調整窗外後視鏡，滿眼含笑。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的確是這個理。你和你的母親並不否認這一點。”
蔣芊芊心神一凝，微笑依舊亮麗。
“你在說什麼？”
“一開始我懷疑過劉強，懷疑過杜山，懷疑過黃實初，唯獨沒有懷疑你。”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呢？”
“字跡。留在我家衛生間裏的紙條，字應該是你寫的，雖然你成功地讓字很難看，但是大小、間距和傾斜沒做任何改變。劉強給我打電話，承認自己是馬王爺的學生，不然，我的注意力真跑不到你身上。”
蔣芊芊回頭，保持微笑，取出一把手槍，“這裏沒有監控，一路順風”，扣動扳機。
滴嗚滴嗚……
“疏而不漏。蔣芊芊，你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