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人看來,姚舜炎隻身衝入泥潭黑影中,瞬間就被吞噬了,沒有一絲反抗,就好像不堪一擊一樣,但是黑色的影魔仍舊在快速蠕動,就比如好像有力使不出的模樣。
“在刀法中滲入了《靜心本源訣》裏的劍意後,果然得心應手多了。”
黑色密不透風的影漿中,一個黑色少年的步伐在有規律的移動,有時像腳踩九宮,有時像踏七星,有時像展五行,可隨著時間推移,他的步法逐漸化出六個花瓣,緩緩凝固成形,變成六瓣長弧形花片的圖案,而手上的大刀也跟著向六方揮劈,上下配舞,如一個盛開的蓮花。
蓮花刀陣一形成,內力的穩定輸出,讓一股劃空六花的刀勁聚而不散,在陣中飄來飄去,隨著六瓣花形的痕跡閃挪,使中間的人不被影子沾染一點攻擊性魔力。
雖然過程複雜,但是始作俑者的姚舜炎卻輕鬆地運用了起來,歲祖寶刀沉重,可在基本屬性很高的他手中,像一團旋風。
整個施展進程不過五秒之內,在最後一秒到來之間,刀陣間的花形之狀突然一變,黑衣飄蕩如畫上拖墨,姚舜炎將威與勢收斂,雙腳成“刀”字弓狀停駐,手中之刀斜於腰際,有神的雙目迎對被剛才花陣攪亂的黑沉沉影子漿幕。
反戈一擊!
雖然是刀者有意為之,有點脫離自然通透,威力不如刀法描述的巔峰,可是那種寒芒可使時間凝固的假態緩緩出現。
對方的魔法可以說相當厲害,精確的吟唱,恰到時機的速度,和無法捉摸的影子,如果是真的麵對一個毫無經驗的青年,那麼這肯定是一場血腥而殘忍的殺戮,而且恐怕來上十來個這種愣頭青,也是簡單輕鬆粗暴的結果。
可是……
明明強大的魔法黑膜的一處圓壁,一道不易發現的刀光驟亮,殼膜上張開了一顆裂開的豎眼,無法看到的刀狀切片對齊射出,一位黑發少年悠閑地從渾濁的魔力場域中伸出腳,神乎其技的用刀使之威力與破壞力也沒讓魔法罩的切口厚膜裏魔力散溢出來。
“什麼,不可能,一個普通戰士沒有這個能耐,你怎麼做到這個地步的?!”
隱藏的家夥顯然當場震驚了,盡管聲音沒有情緒波動的特征,對於這個用大劍(西方古代正規武器裏沒有大刀)的家夥,其身上的神秘超出了他的分析判斷。
“你用非正規手段傷害了一個善良的女孩,我已經看不慣了,何況那是我認識的人,找死。”
姚舜炎走出來後,眸光平靜,神色淡然,說話的語氣可以使人忌憚這種平靜。
“這樣你就顯得不可饒恕,我真是不太喜歡,自大的小朋友,”
話音消失,那身後的黑色開始交纏活動了起來,形同一隻打開黑洞巨口的怪物,從背後俯視姚舜炎,惡心的黑泥瞬間襲擊而下。
“就是一隻黑暗中的寄生蟲,也敢自充黑暗。”
散發惡臭由陰影組成的黑色泥狀物罩下,擇人而噬的形象可以想象被這玩意兒盯上的生物將會如何慘淡無光。
姚舜炎雙腳成幻,使用穿雲縱平移了出去,讓影子正好擊在空無一物的地麵,土地無恙,可誰知道被擊中後有什麼不好的後果。
“咳!”
突然,那空洞的聲音傳來急促的顫動,被其控製的黑色爛泥陰影與此同時也停下活動,原本從水灘聚起成團狀的圖像定格。
“什麼時候收到的傷害,你這個可惡的人類。”
那隱藏的對手終於有了一點憤怒,姚舜炎仿佛一切都明白,淡淡一笑,一下握住大刀插進大地,沉悶的聲音響起似乎宣告他的初戰告捷。
過了一段時間,姚舜炎冷靜的抱拳站立,看著定格的陰影上開始彌漫黑色的碎霧,越來越盛,直到整個身軀化開,黑色魔力消散,惡心的泥狀陰影溶解並擴散於空氣中。
“逃走了吧。”
瘦小的身軀踱步,隨意帶出地中的歲祖寶刀,在納玉光點下消失不見,他向沉睡中的米爾卡走去,後者的表情緩和下來,如沐浴陽光溫暖起來,異樣的魔咒解除了。
睛芒在眼眶裏轉移,俯拾即是的密集魔蟲恰好退散,直到見到彎躬身子,立劍於前,氣喘籲籲,滿身綠汁的安琪爾,幾絲秀發沾在汗液的臉上,呼吸不暢的神態表現,顯示出她遇到了不小的困難。
“還好吧,安琪爾。”
在那個黑影魔法之下,姚舜炎也不是用《六合蓮花刀》進行胡亂攻擊,最後那一刀將前奏的刀勢全部傾泄了出去,並且心訣與天賦的配合,姚舜炎腦海裏能很快記住一草一木的圖像,並進行推演,找準目標位置也不是太棘手·,那反戈一擊起了奇效,所以目前來看,可以安心照顧一下自己人的情況了。
“把這個…女孩送回去。”
安琪爾足以讓普通人意外的堅毅性格例外的沒有讓麵前這位“養氣功夫”到家的人表露神色,但咬唇的細微動作令姚舜炎知道了對方的想法,他不是一個喜歡去改變他人觀念的人,也不多說言語,小心觸碰米爾卡的身軀,慢慢扶起來而後輕柔地背在身上,開始貫徹一名下級成員的工作內容。
“很好……”
安琪爾臉色略差的收劍挺身,正常的步邁超過姚舜炎,走在前麵領路,若不是臉上的細小變化,姚舜炎還真是不得不佩服這位女騎士的強悍,當然,少女的美貌也是讓他好感大增的原因,畢竟他也是一個性取向正常的雄性。
“聖騎士嗎?就是差了點王的氣勢,不知道她和以前我見到過的聖騎士長凱奇有沒有關係。”
現代思維的他想法也是到處意淫,畢竟以前saber可是他的二次元女神,不過一概無所謂的模樣,隨即想到刀法小有成就也是興奮不已,身姿一拔,有模有樣的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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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真會添那麼多麻煩。”
小心沾濕手中的毛巾,阿留斯動作細微地擦拭安琪爾的臉上汗漬,擔憂而彎眉的的圓臉生怕躺在床上的人有不適之感,在服侍她人的同時,也不忘狠狠痛斥一番某個等級不高的下屬,那個下級也顯得很尷尬,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站在那裏,表情相當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