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月愣了一愣,然後搖搖頭:“不行哎,破壞房門這種事情肯定能做到,但是修複鑰匙就不行了。”
蔣綏心裏其實也沒有多大希望,聽到這個答案也隻得歎了口氣,轉身繼續去找鎖匠。
折騰了近乎於兩個小時,蔣綏才癱坐在沙發上,神色疲倦。楊鹿難得有了歉意的自覺,湊在蔣綏身邊小心翼翼地瞧著她的神情,一副怯怯的表情,半晌搖搖蔣綏:“喂,喂。”
蔣綏幹脆閉上眼,拿靠枕遮住眼睛,懶得理睬這個闖禍精。
楊鹿沉默了片刻,神色中出現了一絲慌張,聲音中帶著哭腔:“你別生氣啊,你怎麼能生氣呢......”
蔣綏無聲歎息,這孩子,還裝得真像。
楊鹿卻真的哭了起來,而且非常不安靜的哭泣,蹲在地上一邊嚎哭一邊嘟噥著什麼,情緒很是激動。
蔣綏睜眼一看,心中暗道不好,趕緊坐起來:“別哭,我不生氣了。”
“真不生氣了?”楊鹿抬起淚汪汪的眼,不相信地瞅著蔣綏:“你都沒笑......”
蔣綏有氣無力地咧咧嘴,扯出一個笑容:“你看,我這不是笑了嗎?”
“你向來口是心非,表裏不一,笑容根本代表不了你的心情。”楊鹿抽泣著,半信半疑。
“.....”蔣綏半晌無語,瞧著楊鹿焦急的樣子,心頭開始有些後悔,明知道楊鹿精神上有些問題,幹嘛偏偏要去刺激她。
蔣綏歎了口氣,走了過去,露出溫和的笑容,伸手抱住楊鹿,柔聲說道:“鹿咩,我永遠不會對你生氣,”
楊鹿難得安靜下來,乖巧地趴在蔣綏肩上,半晌才說道:“小綏綏......"
“嗯?”蔣綏溫和地答了一聲。
“我......我要玩遊戲。”
楊鹿霸占著蔣綏的電腦去打遊戲了,蔣綏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半晌說不出話。
“哎,你為什麼哭?”暮月一直坐在沙發上瞧著熱鬧,發覺楊鹿這人挺有趣,於是忍不住湊上去和楊鹿說話。
“遊戲好玩嗎?”暮月接著問。
楊鹿不說話,全神貫注於遊戲屏幕根本沒空理睬暮月。暮月呆了半晌,最後還是無趣地坐回沙發,無聊地呆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看向蔣綏,提議:“我們去酒吧,好不好?”
蔣綏愣了一愣,有些猶豫。她很少去酒吧這種地方,而且還有一層顧慮,暮月是暮延的妹妹,暮延明顯不讚成暮月混入人群中......
“酒吧?”原本在玩遊戲的楊鹿聞言轉頭看著暮月猶豫了小一會兒,還是放下鼠標湊了過去:“哪個酒吧?好玩嗎?”
其實楊鹿不理睬暮月是因為害怕恐懼,她知道暮野小學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因此才故意對暮月離得遠遠的。隻是現在......酒吧的誘惑似乎比恐懼的力量更大一些哎......
暮月並不知道楊鹿的心思,隻是高興有人能陪著去酒吧。她們兩個人都是愛玩鬧的性子,很快就聊成一團。
趁著楊鹿放棄電腦的機會,蔣綏趕緊拿過電腦搜了些自己需要的資料。快要畢業了,該做的事情很多,雖然導師不曾管束她,但是在畢業論文上是沒辦法鬆懈的。隻是麵對那些充滿專業詞彙的論文,蔣綏心中湧現出一絲絲的厭煩。
數字,財經,金融......
還不如山中的炊煙嫋嫋,田野間的夕陽紅豔。
這麼多年,一直追求的是什麼樣子的生活呢。衣著光鮮地行走在都市中,舒適的工作,出入高樓大廈,意氣飛揚。
這是所有人眼中的康莊大道,如果不出意外,她的未來也是如斯。隻是如今已經沒有人對她有所期待,家人遠去,戀人成為過去,她為什麼不讓自己過得舒適些呢?
當初,心裏想著要和孟羨徵在這個城市中生活下去,需要考慮很多實際的問題,所以應該認真地學習,努力地為以後打基礎。
未來,會有一個家,會有孩子......
如今,是意興闌珊了。
不知不覺,蔣綏打開了收藏夾中孟羨徵的空間,空間一如既往的簡單無趣。他並非是願意將時間花費在這些事情上的人,就連這個空間還是在蔣綏的要求下才開通的。
親愛的,我來看你了喲!蔣綏記得自己曾經在他空間裏留下的話,那時候他們戀愛不久,雖然沒有甜言蜜語,卻也情意相投。如今,這句話已經被遺忘在留言板的最後一頁,愈發顯得孤獨。
新的留言已經遠非這麼含蓄,而是更多的甜言蜜語。新的戀人哪裏能容得下她留下的痕跡,前女友這個詞永遠是心頭的一根刺,聰明人不會直言嫉妒,隻會不聲不響地用另外一種方式掩蓋去曾經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