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榊音撫摸著鋼琴,就像是撫摸自己破碎的人生。
打開積塵土已久的窗戶,陽光照入這間破敗的教室,由於在頂層,陽光很好,帶著治愈氣息的陽光照亮了鋼琴。
一束光照進了黑暗的鐵塔裏,讓裏麵的肮髒與罪惡暴露無遺,於是這束光便有了罪,而一束光照在了了角落的鋼琴上,讓曾經的傷痕與勳章一覽於餘,於是這束光就是救贖。
音張開雙臂,閉上眼睛,讓陽光灑滿全身,許久之後,他睜開眼睛看向了顫抖的手指。
果然還是無法克服最後的恐怖嗎?
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這段時間所作出的所有努力在這恐懼麵前隻是蜉蝣撼樹。
他身旁聚集的所有夥伴,都在救贖著不願與人交流的北川榊音,隻是他們也隻能幫到這裏了,該怎麼向一個在天國的人贖罪,或許這個想法就很荒謬。
音關上了窗戶,回到鋼琴邊上,靠了下去。
但坐下來的瞬間不小心碰到了一本書,他將書撿了起來,擦去表麵的灰塵,露出“第一屆輕音部大事記”幾個字。
四周沒有任何人,連門也在剛才被關上了,於是他打開了這本事跡。
書的第一頁是一張照片,四個穿著多年前的校服的女孩站成一排,依次是吉他手,貝斯手,鍵盤手和鼓手,除了這些跟東隊相配的樂噐外,四人的身後還有一架鋼琴。
音對著照片和身後的鋼琴比了比,毫無疑問就是照片中的鋼琴。
而照片的一角標上了日期,音這才發現這架鋼琴最少已經有十一年的曆史了。
再次翻看下一頁,這次不再是照片了,而是幾段文字,因為過了很久,書頁已經泛黃,但留在紙張上的字跡仍清晰,仿佛寫下這段文字的人就是為了能保存好多年。
我是茶會樂隊的吉他手,在高中之前一直是個家裏蹲,但莫名奇妙的遇到了三個夥伴,又莫名奇妙的組了樂隊,雖然三年來整個社團都沒有新人,但加入茶會樂隊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
我是茶會樂隊的貝司手,跟鼓手是好朋友,一起組建了茶會樂隊,起初整個社團隻有我們兩個人,好在我們沒有放棄,奏夠四個人度過了愉快的三年。
我是茶會樂隊鍵盤手,原本並沒有打算加入輕音樂部,但部長和他的朋友打鬧時的快樂氛圍令我很向往,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留在這裏,三年間有過很多歡笑,我很感謝自己做出的決定,也很感謝輕音部的眾人。
我是茶會樂隊的鼓手,也是輕音部的部長,拉著好朋友一起組建了茶會樂隊,雖然當時心裏也隻有一腔孤勇,但很幸運我們成了最好的茶會樂隊,加油!輕音部。
四段文字,四種不同的筆跡,四個性格相異的青春少女,被輕音部聚在一起,彼此成就的故事。
再次翻開一頁,又是一張老相片。
四個人同台演出的照片,在舞台的燈光下能看到大聲呼喊的學生。
這應該就是開學典禮的會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