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神?”八重琴子移開視線,不再與證件照中的眼睛對視。
她也經曆過絕望,但如此絕望的眼神還是第一次見到,就好像一個人,掉到海裏了,有什麼要緊的,船不會停。在那雙眼睛中看不到一絲對生命的向往,隻有對世界的漠視, 以及對自己無奈的妥協。
他到底是經曆了什麼?
八……重琴子從小就是家庭裏的叛逆女兒,喜歡打遊戲看漫畫,會跟校外的不良少年打架,也會偷偷玩機車,對她而言,過好當下的快樂就行了。所以她一直過得很瀟灑,很自由,哪怕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第二天也能笑著向新的目標出發。
隻可惜命運多舛。
陰差陽錯之下,八重琴子最終選擇了家族事業,成為一名教師,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刻在骨子裏的灑脫,讓她無法成為一位好老師,但她與學生相處這方麵卻有驚人之舉。
向往自由,性格灑脫的老師。
滿眼絕望,冷若冰霜的學生。
“是敵人吧!”八重琴子問著八重光。
“你又在說什麼呢。”八重光怒不可遏,氣的磨牙。
一陣咯吱聲響起,引的辦公室內的其他老師紛紛朝她望去。
與此同時,八重光也認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於是走向了教室角落的飲水機,想喝點水冷靜下來,畢竟性格灑脫的妹妹可以說出任何驚為天人的話,而她又沒有能力改變八重琴子。
琴子為什麼突然願意成為老師呢!
她不是最討厭有約束的生活嗎?
八重光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雖然她認可現在的琴子,但記憶中那個敢想敢做,說走就走的少女好像再也不會回來了。
回過神來,八重光發現八重琴子在認真的記憶班級當生的信息。
“原來剛才的學生叫山田楓啊,名字挺不錯,就是太勇了。”八重琴子搖頭表示無奈。
“該說正事了,剛才被你打岔差點忘了。”
“什麼事。”八重琴子疑感。
“就是你剛才想象成敵人的學生。”
“哦——”
故意拖長的尾調,根本就是在挑釁,要不是八重光在心裏一直提醒這是他妹妹,她絕對會動手扁人。
來到窗邊,看著外麵的銀杏葉,八重光知道這是銀杏葉在說秋天來了。
“你還記得一年前家族麵臨的那場危機嗎?來自北川家的打壓。”八重兄的聲音低沉。
“怎麼可能忘啊,爺爺為了解決這件事累到住院。”八重琴子突然間意識到了,問道:“北川榊音,姓北川,所以那件事跟他有關。”
“嗯,沒錯。”
“所以告訴我這些是為了什麼?我可是個老師唉,不可能對我的學生做出格的事。”
又是一記暴栗,八重琴子痛的抱頭。
“你覺得我是讓你做一些出格的事嗎?我是在警告你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在外麵我不管,但是在學校,敢把學生當成你滿足興趣的獵物,哈哈哈…”
陰冷的笑聲。
八重琴子這才明白,這完全是借著別的事來教育自己呀。
“我是想告訴你,他是那件事最大的受害者。”
“ 唉——。”八重琴子不解。
“事情很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所以有勞你照顧他了。”
“可是我能照顧他什麼?”
“用你的天性,把它變成和你一樣的笨蛋就行了。”
“你這是在誇我嗎?”
“大概算是。”八重光叮囑完,就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