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睿瑾聞言,心中思緒起伏,是雲兒麼?他抬頭向舞台上的女子望去,那女子妖冶動人,妝容魅惑嫵媚,相貌倒也是傾國傾城,隻是她不是雲兒。會不會和雲兒有關呢?想到此,君睿瑾神色凝重,盯著舞台上的柳依依目不轉睛。
“表哥,待那台上的女子表演完畢,你幫我請她吧,我想見見她。”君睿瑾對著坐在自己身側的赫連碧道。
赫連碧本來想出口調侃君睿瑾幾句,隻是見他神色嚴肅,似是確實有事情,便揮手叫來了管家,對著他耳語幾句。那管家聞言領命下去。
台上表演的柳依依,雖是在表演卻是暗自將在場的人都打量了一下,這連嶽城內有頭臉的都在座,看著自己的眼神大都含著垂涎之意,心中冷笑一聲,她將目光投向了主席中赫連碧所坐的位子。“睿瑾哥哥!”柳依依看到坐在赫連碧身側的君睿瑾,心髒狂跳,他果真來了,這世上也隻有他真正將自己放在心裏吧。稍微一走神,舞步亂了一步,場上的眾人皆被柳依依勾走了魂魄,自是沒注意到這一點,但是台下的赫連碧和君睿瑾卻是注意到了。
柳依依表演完畢,便被管家邀請前往北偏房,說是侯爺相約。柳依依怎麼能拒絕的了靖北侯的吩咐,跟在管家的身後帶著奴兒一起向北偏房走去。在偏房門前,管家製止了準備跟著柳依依一起踏入房門的奴兒,奴兒本不依,得到柳依依的示意便守候在房門外。
柳依依安靜地站在室內,腦中卻是飛快地思考著,這靖北侯邀自己單獨見麵是因何原因呢?是因為睿瑾哥哥麼?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君睿瑾這兩日便可抵達連嶽城,隻是沒想到他今日就到了。今晚所唱的詞並非為了引起什麼人的注意,隻是自己一貫偏愛這首詞。記得十三歲初讀這首詞的時候,自己對著睿瑾哥哥道要找個可以為自己“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人。那是睿瑾哥哥還笑自己,小丫頭多大年紀就春心萌動了?紮伊爾,那個自己以為可以相托終身的人,卻不過是利用自己一片真心,害自己落了個被天下人恥笑、唾棄的下場。既然上天垂憐,給自己換了個身體,又讓自己知道那些假惺惺的恩人的真麵目,那麼我舒湘雲定然要將他們欠我的一一討回。
收回思緒,柳依依想著自己必須要好好思考自己如何應付接下來的情況,若是隻是赫連碧一般性的召見,自然好對付;若是赫連碧為君睿瑾招來自己詢問有關詩詞之事,自己要如何應付呢?一上來就讓君睿瑾知道自己就是舒湘雲並非計劃之中的事,看來得想個好的應對策略。
柳依依思量間,君睿瑾悄悄走了進來。
“柳姑娘好。”隨著一聲溫潤清朗的問候,君睿瑾走到了柳依依的身邊。
“公子是?”雖然早已經知曉對方的身份,柳依依還是裝作茫然的表情道。
“在下是侯爺的朋友,隻是有些事情想向姑娘求證一下。”君睿瑾並未詳細交代自己的身份,而是開門見山的交代了自己的來意。說完,他還仔細觀察柳依依的神色。
柳依依早就有準備,鎮定自若道:“求證?依依從未跟公子見過麵,不知公子要向依依求證什麼?”
見到柳依依抬頭看自己,神色坦然,還稍有防備之意,君睿瑾笑道:“柳姑娘請坐,莫要驚慌,我隻是隨意問姑娘些事情。”
柳依依聞言,稍微放鬆了下,輕輕坐在了君睿瑾旁邊的椅子上。
“柳姑娘,我想問的是姑娘剛才所唱的詞,那最後一句‘為伊消得人憔悴’一句前兩字為何會於一般人音調有區別?姑娘是一直都這樣唱的麼?”
自己以前唱這首曲子的時候那兩字的發音與他人有異麼?自己怎麼一直沒注意到。
君睿瑾見柳依依低頭不語,又開口道:“姑娘莫要驚慌,我問此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隻是我有位故人,最喜愛此首詞,她在唱這首詞的時候在那二字上的音調與姑娘一般。她寫信約我前來,卻並未告訴我身在何處,所以我想姑娘是否是見過我那故人,你二人是否相交,所以才會在發音上與我那故人這般一致。”君睿瑾看著柳依依目光誠懇。
柳依依看著君睿瑾消瘦的臉頰,眉宇間還藏著些憔悴,自他接到自己書信到現在不過六日,京城距離這連嶽城有約莫十日的車程,他定然是快馬加鞭趕來。睿瑾哥哥身子向來病弱,自己行刺他的傷還未大好之時又挨了隆慶帝的板子,現在應還未恢複元氣吧。睿瑾哥哥,你何苦這般待我?你若是知道我引你前來的目的,定會痛恨我,不會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