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妍今日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麗貴妃笑著問安若妍。
安若妍對著麗貴妃勉強笑道:“若妍實在不知道怎麼跟貴妃娘娘講。”
麗貴妃自然也看出安若妍笑的勉強,她笑著問道:“有什麼事情不可以講的,大家是一家人,若妍盡可以直說。”
安若妍看著麗貴妃溫柔地注視自己,眼淚一下落了下來。
麗貴妃看了自然有些著急,伸手邊給她擦眼淚邊問道:“若妍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
安若妍聞言,眼中的淚水更是止都止不住。
“你這孩子,受了什麼委屈可以跟我講啊。你別哭了,看得我心疼。”麗貴妃繼續安慰安若妍。
安若妍邊流眼淚邊道:“貴妃娘娘,靖王爺是不是很討厭若妍,是不是若妍不好,靖王爺才會如此嫌棄若妍,不肯接受若妍。”
麗貴妃聽了便知道安若妍的流淚是跟睿瑾有關,不知這睿瑾做了什麼傷了安若妍。可睿瑾性子向來溫和,斷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來的。麗貴妃溫言道:“若妍,莫非睿瑾做了什麼錯事才害你如此傷心?”
安若妍今日第二次哭,原本讓小翠用脂粉遮蓋的眼睛再也掩飾不住,紅彤彤的,這樣一番梨花帶雨的摸樣讓麗貴妃心疼不已。安若妍哽咽道:“娘娘,您別問了,都是若妍的不是。若不是若妍不好,靖王為何回悄悄離開王府呢?”
麗貴妃聽清安若妍的話,心中一沉,這睿瑾莫非是出京找長樂去了?他怎麼如此不識大體,私自離京可定會觸怒隆慶帝的。麗貴妃怕自己聽錯了,疑惑道:“若妍,你說什麼?睿瑾不是在王府休養嗎?”
安若妍此時已經不哭了,但是聲音仍然還有些不暢:“若妍今日去王府探望王爺,擱在往日,王府的人定然會讓我進去,可今日王府之人百般阻撓,言辭含糊。若妍以為王爺有事就闖了進去,誰知找不到王爺。若妍威逼下,府中的人才道王爺已經離開王府,下落不明。”說道此處,安若妍稍作停頓,接著聲音又有了哭腔,“王爺就算不喜歡若妍想要躲避若妍也不需要離開王府。若是他真的不希望見到若妍,隻管說一聲就是,若妍自不會去煩他。王爺身子還沒大好,經不起折。,這外麵定然沒有府中舒服。娘娘,全都是若妍的錯,請您責罰若妍。”說著安若妍從椅上起來,對著麗貴妃跪了下去。
麗貴妃哪能讓她跪下去,連忙扶著她站起來,急急地道:“你這孩子,怎麼將過錯往自己身上攬呢?睿瑾這孩子也太不像話了,婚期將近,怎麼能私自離府呢?”麗貴妃手握著安若妍的手道:“若妍,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本宮定會想辦法讓睿瑾回來,絕不會晚了你們一月後的婚期。隻是睿瑾的事情,你暫時不要跟他人講,若是讓皇上知曉了定又是雷霆之怒。”看來得動用那批人手了,隻是想起那個人,她心中一陣傷心。
安若妍斂下眼中的光芒柔順地道:“若妍謹遵娘娘教誨。”
京郊,兩匹駿馬拉著馬車在快速奔馳,身後濺起的塵埃不斷向四周飄散。這時從馬車內傳來溫潤的聲音:“趙傑,再快一些。”
“王爺,這馬車的速度已經夠快了,若是再加速,馬兒便吃不消了。”在前麵趕車的趙傑聽靖王爺讓自己加速和自己身側的李剛對視一眼,不得不出言相阻。
聽完趙傑的話,車廂內再無聲音。
趙傑一邊驅趕著馬車向西奔去,一邊卻想著今早發生的事。
今早,王府看門的小廝遞給自己一封信箋,回稟說今早一開門就看到了這封信。小廝雖不識字,但是光是摸著這信封的質地,便知道是上好的紙張。
趙傑接過信箋,看到上麵端正地寫著靖王爺親啟的字樣,字跡秀美,定是出於女子之手。趙傑是靖王爺母妃麗貴妃娘家的家生子,曾經給杜家的公子做過伴讀,識文斷字,頗有些才識,自然是懂書法的。趙傑仔細檢查那信箋,發現信封皮是用金粟箋紙。這金粟箋紙是極其貴重的紙張,質地硬密、色澤亮麗、防蛀抗水。能用得起這種紙張的人絕非一般市井小民。可是誰給王爺送的信呢?為何不願現身?趙傑決定還是要把這封信交給靖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