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門開了,源稚生屹立不動,也並不打算言語。
他隻是盯著機艙的艙門,眼裏含著刀劍的清光。
橘政宗曾說過源稚生有雙令人敬畏的邪眼,當源稚生凝神和人對視的時候會讓人心境恍惚,懦夫麵對這樣的眼神甚至會覺得自己的眼睛被蠍子蟄了一下。因此源稚生很少直視對方雙眼,總是微微低頭視物像個謙虛的學者,他不希望對方因為他的眼神而不舒服。但今天他要用眼神向本部的人傳遞一個信息,他們現在在日本,在這裏由日本分部製定規矩,家世、成績以及血統等級在這裏什麼也不算,在這裏他們必須老老實實的夾著尾巴做人,也隻能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做人。
源稚生微微皺了皺眉,或許斯萊布尼爾在高速中急刹會令機艙裏的人暈頭轉向,可就算抱著嘔吐袋狂吐也不可能吐這麼久吧?他們溺死在嘔吐物裏了麼?
舷梯緩慢的降下。
“哢啪”
清脆悅耳的木屐聲中,三柄紙傘飄出了艙門。紙傘下的三個人都穿著同樣質地的印花和服,腳下是木屐白襪,一副“我是標準日本人”的架勢。
隻不過這群“日本人”中出了一個金毛白皮兒的意大利人。
那三柄紙傘中的一柄畫著白鶴與菊花,一柄畫著噴發的富士山,最前麵那柄極是灑脫,什麼都沒畫,就隻有墨意淋漓的四個大字“天下一番”,其中“噴發的富士山”腰間還別著把黑鞘長刀。
源稚生瞬間就被這群人給震了,本部這次派的這是什麼團……劍豪訪問團?
“見鬼,這是成田機場麼?我怎麼感覺眼前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這是白鶴與菊花。
“真夠冷的,他們就不知道安排在貴賓通道降落麼?”天下一番不愧其名,確實堪稱一番。
“我們真有必要穿成這樣麼?這讓我感覺就像是背棄了黨和人民投靠鬼子的叛徒。”白鶴與菊花又說。
邊上兒傻站著的“鬼子”突兀的感到膝蓋一痛。
“說是校長送的禮物,祝我們日本之行一帆風順,不過確實,我也覺得這份禮物是怪怪的,穿著這身衣服總讓我覺著自己是個打算切腹的傻X武士。”天下一番聳聳肩。
某個“傻X武士”的膝蓋又是一陣劇痛。
“老大你說日本分部會不會派一輛大Limo來接我們?我們可是坐專機來的,接機的車也會高檔一點吧?”不願做叛徒的白鶴與菊花語氣中滿是憧憬。
“這個倒是很有可能,日本人是死要麵子的民族,沒準還會安排美豔的少女來給我們獻花。”天下一番貌似自詡為團隊中的日本通。
默默抱著黃色花束的矢吹櫻也沒逃過躺槍的命運,胸口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