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羅馬,陽光充足的早晨。
郊外古堡中,加圖索家的代理家主弗羅斯特正接待著來自世界各地的銀行家吃意大利風味的早餐,席上談笑風生。他們正在做一個220億美元的計劃,投資位於蘇格蘭北海的海底天然氣礦脈,加圖索家在去年年底獲得了開采權。預計到明年2014年氣礦上繳英國政府的稅收會高達每年70億美元,而加圖索家能收獲的回報將數倍於此,全世界各地的銀行都希望能投資這個項目,從巨額的利益中分一杯羹。
這頓早餐吃的雍容而愜意。大生意就該這麼談,在弗羅斯特看來,隻有小生意人才會在談判中拍桌子瞪眼,真正的掌權者都是在雲淡風輕的對話中就敲定了結果。
“關於那個波旁家族的私生子還有更精彩的故事,1732年他從從沒見過麵的母親那裏繼承了男爵爵位,準備踏入上流社會,於是……”弗羅斯特整個早晨都在講笑話,逗得那幾個女銀行家們哈哈大笑。
黑衣白襯衫的秘書忽然出現在弗羅斯特身後,“先生,有重要的消息。”
弗羅斯特優雅的笑笑:“帕西,在我們吃早餐的時候沒有什麼重要消息,餐桌上最重要的是奶酪。”
他可不想在銀行家們麵前失禮,堂堂加圖索家的代理家主,用得著在吃早餐的時候處理事情麼?世界是圍繞他們這些權貴運轉的,即使世界要毀滅,在弗羅斯特吃早餐的時候也該暫停一下。
然而帕西居然沒有退下,而是俯身湊在弗羅斯特耳邊說了幾句話。
“昂熱這個狗娘養的神經病!”弗羅斯特怒拍桌子,掀飛了奶酪碟,匆匆離去甚至沒有向銀行家們解釋。
“有些緊急的事,是關於家族繼承人的,非常抱歉打攪了各位用餐。”帕西鞠躬之後追著弗羅斯特離去。
◇
黑色的“灣流G550”發出震耳欲聾的巨聲,撕裂雲層。
這種超遠程商務機專為身價數十億的商人、巨星或者政要設計。乘坐這種私人專機,他們能在幾個小時的睡眠中飛過太平洋,登機時還是紐約的黑夜,睜眼時已到巴黎的黎明,仿佛這架飛機在追逐著太陽飛翔。它被設計的及其靜音,通常在平流層中飛行時貴賓乘客甚至察覺不到發動機運轉的聲音,它飛起來便如“巨大的藍鯨在深海中遊動。”
但這架灣流除外,它的噪音極大,除了發動機的轟鳴,乘客們甚至能聽見機翼撕裂空氣的尖銳嘯聲。上方是燦爛的銀河,下方是漆黑的海麵,它隱藏在黑色的雲層中,雲層也像是大海,而它就是遊動的錘頭鯊。這架灣流由卡塞爾學院裝備部負責改裝,綽號“斯萊布尼爾”。斯萊布尼爾是北歐神話中主神奧丁騎乘的八足天馬,它掠過天空的時候宛如火流星劃破長空。而這架飛機有這個綽號的原因就很明了了,這架灣流飛翔的時候也像是隕石一樣聲勢驚人。在裝備部看來,極致的速度才是精湛工藝的體現,舒服或者愜意的感覺全體靠邊站,他們的工作是製造屠龍武器,武器工匠從不在乎舒服感。
這與坦克裏從不會安裝分區空調和按摩座椅是一個道理。
凱撒打開座椅上方的閱讀燈,把文件袋解封。文件袋的封口上卡著“SS”的紅章,這意味著其中的文件是最高機密。凱撒是在登機之前拿到這個文件袋的,但按照規定他需要在即將落地的時候才能解封。文件袋中的內容並不怎麼豐富,隻有一張黑白照片,一張記憶芯片和一份附帶翻譯的俄文資料。
凱撒首先拿起那張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艘雄偉的巨型破冰船,它有白色的船身和黑色的艦橋,艦艏鑲嵌著紅色五星。俄文資料就是這艘船的檔案,從檔案來看這艘功勳戰艦“列寧號”是世界上第一艘核動力破冰船,原屬於蘇聯北方艦隊。在服役期間中它曾多次獲得嘉獎,堪稱滿載榮譽,但在蘇聯解體後它悄無聲息地從北方艦隊的戰艦序列中消失了。它的檔案生硬的中斷在1991年12月25日,北方艦隊也不追查它的下落,仿佛是神用創世的橡皮將這艘鋼鐵巨艦生生從世界上擦掉了。
凱撒把那張黑色芯片插入筆記本的讀卡槽,諾瑪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了出來:“凱撒-加圖索,你們這次的任務是調查前蘇聯‘列寧號’破冰船的殘骸。功勳破冰船‘列寧號’被稱作極地的紅色巨獸,是全世界第一艘號稱全海域的極地破冰船,而且它也確實做到了這點,世界上沒有它到不了的冰海。蘇聯解體前夕,它違背北方艦隊的命令,進行了一次秘密的航行,航向了日本海域。在接近日本領海的地方,它發出了海難呼救信號,但在日本自衛隊的救援船到達該海域之前它就沉進了深海。列寧號上被懷疑載有和龍族文明有關的禁忌物品。日本分部將支持你們的這次行動。芯片將在三秒鍾後自動格式化,祝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