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傳呷了一口茶嘲笑道:“公子不是想再來一次李代桃僵劫持糧餉吧?”
“呸!”黃孛被劉銘傳揭老底有些惱羞成怒,啐罵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山東段運河和官道就在我眼皮底下,躲在乾隆行宮裏的勝保都能活活氣死,想截留景亭先生還不是手到擒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正當兩人像一對鬥架的公雞豎毛瞪眼,一聲汽笛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駛在前麵的是威武雄壯的二級艦蓬萊號,相隔兩海裏是由華夏水師護航的商船隊伍,隊伍當中除了兩艘黃孛已知的火輪船外,還有一艘三桅大帆船和一艘木質平底船,黃孛急忙率領眾人離開酒肆來到碼頭,等待望眼欲穿的寶貝疙瘩。
徐延第一個踏上棧道,黃孛見狀急忙轉身抱拳客氣道:“省三兄,來人是我的手下大將,估計有什麼軍事機密要跟我彙報,你們可不能跟著,稍後我再陪幾位大飽眼福。”
“有什麼破機密?不就是保駕護航嗎?”劉銘傳不屑道:“不過黃老弟,我對你的水師艦隊突然產生了興趣,能不能等你忙完正事後讓我和丁汝昌上艦瞧瞧?”
“不知黃大人能否滿足我和劉大人這個小小願望?”久未開口的丁汝昌露出一副貪婪相又補充一句,恨不得黃孛點頭現在就登上弗朗西號。
前世恩怨,今生糾纏,此時的黃孛突然有點相信宿命之說,該來的躲不掉,不該來的也跑不了,也許命中注定丁汝昌跟這艘差一點改名為“定遠號”的戰艦有淵源,輕歎一聲點點頭轉身離去。
“團主,鄭嘀咕他們把三艘蒸汽快船全都塗成了黑色,單等塗料幹透之後立刻起航,估計再有三天就能動身。”
不用黃孛詢問,徐延主動彙報了海盜營的準備情況,黃孛欣慰道:“他們沒說走哪條航線?”
“聽崔永輝說,艦隊準備在主航道和琉球之間蟄伏,哪裏有油水撲向哪裏,一個月之內無論有無收獲,他們都返回萊州灣補充補給向你彙報。”
“哈哈哈,好好好,”黃孛望著越來越近的船隊高興道:“徐公子,聽傳來的消息說,我的朋友隻帶著兩艘商船到煙台山,為何多出了兩艘?”
“團主有所不知,在我們返航的路上還真的碰上了一支海盜,見咱們船多勢眾掉頭就跑,被我們追上打沉了一艘俘獲了一艘,”徐延指著火輪船後麵的兩艘船隻解釋道:“前麵那艘三桅大帆船就是海盜船,後麵那艘是被我們解救的福建商船,船長叫喬司邈,準備往天津衛運送茶葉,聽說我們是黃公子的隊伍,非要跟著我們返回煙台山感謝你。”
“另外再告訴黃公子一個好消息,”沒等黃孛接話,徐延接著興奮道:“在俘獲的海盜船中,我們繳獲了大量金銀財寶和鴉片,鴉片被我全丟進大海裏了,剩下的財物是拉回蓬萊還是卸在這裏?”
黃孛現在聽見金錢二字就兩眼放光,驚喜道:“多少金銀財寶?”
“白銀兩萬多兩,黃金一百多兩,加上其它的珠寶首飾,估計總數得有六七萬吧。”
黃孛聞聽大失所望,幾萬兩銀錢對徐延來說是個大數目,可惜落在黃孛眼裏隻夠喝一碗粥,為了不打消徐延的積極性,黃孛違心地笑道:“不錯,等天黑之後我派人上船偷偷取走,一路上你們也辛苦了,本應讓你們立刻上岸休整,可惜有人不願意,”黃孛朝徐延眨眨眼詭笑道:“你不要四處張望,偷偷看我身後的那位長麻子的漢子。”
徐延打眼一掃,不僅看見了長相出眾的劉銘傳,還認出了畢乃爾,突然招手喊道:“大長腿,是你……”剛喊出半句,猛然想起畢乃爾隻會說兩句罵人話,噗嗤笑罵道:“是你他娘的吧?”
當初在韓家衝接受畢乃爾火槍訓練的人馬有幾千人,除了整天跟在畢乃爾身旁的宮誌武和田慶庚相熟外,其餘的都是你認識我,我卻記不住你,畢乃爾根本分辨不出誰是張三,誰是李四,為此抱怨東方人怎麼長得都一個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