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國瑞滿腹狐疑之際,隨著進入地雷陣的人數增加,爆炸聲連成片此起彼伏,一位親兵膽戰心驚說道:“大帥,這爆炸聲怎麼跟洋人的不一樣?隻聽聲不見炮彈?這麼多爆炸點沒有幾百門火炮根本不可能,怎麼辦?咱們的火炮都留在河對岸,就算拉上來也找不到目標,這仗可這麼打?”
“轟隆”一聲,離陳國瑞不遠處又響起一聲爆炸聲,炸碎的殘肢斷臂落得陳國瑞一臉一身,陳國瑞扯下一根臭烘烘的腸子甩到地上罵道:“草他娘的黃孛,老子跟他拚了!”陳國瑞指著指揮所喊道:“他就躲在那個用原木搭建的地窖裏,隻要衝過去就大功告成,弟兄們跟我衝啊!”
陳國瑞也不想這麼蠻幹,自己五千人馬除了弓騎兵還有為數不少的火槍兵,雖然都是老掉牙的火繩槍,但是列成一排也是威力無比。可惜現在別說隊形了,幾千人馬像一群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不知何處響起一聲爆炸聲就造成極大的混亂,自己再不挺身而出,全軍覆沒是早晚的事情,於是毫不猶豫衝在最前麵。
別說陳國瑞這麼不要命一衝,那些被炸暈的馬步官兵仿佛黑暗中找到一盞指路的明燈,伸脖子一刀,縮脖子還是一刀,反正是死,倒不如衝出去還有一條活路可尋,於是剩下的驚弓之鳥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氣向陳國瑞靠攏。
剛剛衝出地雷陣的陳國瑞突然發現兩匹快馬迎麵也直奔相同的目標——“地窖”,盡管隻有兩人,但還是證明了自己判斷不錯,仿佛打了雞血,麵紅耳赤臉哇哇亂叫,旋風般殺向“地窖”。
剛剛布置完任務的黃孛沒等下令開始反擊,奇豐和一名探馬大汗淋漓鑽進指揮所,敬禮說道:“團主,煙台山和蓬萊出現大量洋鬼子,章先生傳回的消息說已經跟洋人交上火,戰果如何暫時不得而知。我來之前咱們共擊沉對方七艘戰艦,我方除了靠近丹崖山南北長山島還在咱們控製之外,其餘的島嶼估計凶多吉少,咱們也損失了三艘炮艦……”
話猶未了,外麵突然傳來炒豆搬槍聲,緊接著迫擊炮和手榴彈的爆炸聲震耳欲聾,急的黃孛抄起話筒在窄小的指揮所裏朝方漢鼎喊道:“這裏就交給方兄了,陳國瑞是死是活我也顧不上了,反正不能消滅的一個不剩,一定給我帶回一群俘虜,我有大用。”說完,黃孛扔下話筒帶著大熊和馬坤易鑽出指揮所,跟著奇豐快馬加鞭返回蓬萊,一路上奇豐把自己所掌握的情報一五一十向黃孛做了詳細的彙報。
原來在黃孛離開蓬萊的第二天,英法聯軍終於完成集結,兵分兩路把蓬萊和煙台山近海圍個水泄不通,四十六艘戰艦攻打蓬萊,二十八艘戰艦則圍攻煙台山,十幾艘運兵船拉著一萬一千多英法聯軍停靠在外海上,單等奪下港口周圍的炮台就登岸占領登州府。
蓬萊和煙台山本來都是英法聯軍曾經占領的地方,對周圍的海況地形也是熟門熟路,哪座海島哪個山頭有多少炮台都了如指掌,發現獨立團木質快船後便成鉗形包抄上來,沿途對設有炮台的海島集中火力進行飽和炮擊。
獨立團雖然事先加固了炮台,並挖好防空洞躲避炮擊,可惜架不住英法聯軍船多炮猛,幾百門大炮幾輪轟擊便摧毀了英法聯軍所掌握的炮台,隻剩下後建的炮台幸免於難,就是這些隱蔽的炮台配合“日不落”和“尿倭”等戰艦給英法聯軍造成重創,打英法艦隊一個措手不及。
雙方一交火就是白熱化,英法艦隊不到一個時辰就損失了五艘戰艦,獨立團則被打沉兩艘蒸汽炮艦,“日不落”和“尿倭”兩艘戰艦也遭到重創,沒等撤回登州港“尿倭”炮艦就開始傾斜,最後擱淺在南長山島南岸的淺灘上,要不是英法艦隊進入設置在丹崖山大炮射程之內,估計“日不落”戰列艦也難逃厄運。
就這樣,英法聯軍在又損失了兩艘戰艦之後開始撤離戰場,沿途把氣全都撒在那些突然冒出的炮兵陣地上,一頓狂轟濫炸開始挨個攻占所有的外圍島嶼。沒想到打到日落西山竟然沒有占領一座島嶼,還白白損失了七百多英法士兵,氣得英法聯合艦隊統帥格蘭特暴跳如雷,把英軍司令額爾金和法國司令葛羅叫到自己的旗艦上研究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