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孛心知肚明兩人這是緩兵之計,想事後秋後算賬,毫無顧忌笑道:“嘿嘿,我是安徽六安的總兵,姓黃,你們可以叫我大人也可以稱呼我公子,隨你們便。”
“哦,原來是黃總兵黃大人,失敬失敬,”阿裏果容光煥發說道:“我和波爾特合計了一下,他出三千支米尼前裝線膛槍和一艘小火輪,我出一萬兩千枝恩菲爾德前裝線膛槍和一艘風帆和蒸汽混合的戰列艦,另外再送你六門阿姆斯特朗炮,怎麼樣?”
發達了,真的發達了!黃孛強忍著狂喜眨眨眼睛失笑道:“阿裏果先生,不知一艘風帆和蒸汽混合的戰列艦造價多少錢?”
阿裏果剛想張口,波爾特急忙搶過話說道:“黃大人,若是退後幾十年,最好的戰艦五萬英鎊即可,可是自從換上蒸汽機之後,成本大幅增加,像阿裏果公使想送給你的‘日不落’戰艦,在英國本土就高達三十萬英鎊,再加上一百零八門大口徑艦炮,造價總計高達五十萬英鎊。”
波爾特拿黃孛不識數,信口開河,把造價隻有十萬英鎊的戰列艦說成五十萬,黃孛雖然具體數字搞不清楚,但是模糊數學算的極好,就算再翻一倍也不過幾百萬兩白銀,跟一千八百萬差遠了。
黃孛此行的目的並不是為清朝算後賬,就是想算賬也沒那本錢,隻想掃除黃浦江上的障礙,讓黃淑娟和周鳳他們乘坐的小火輪平平安安到達上海,然後在上海立足一個月,等朱桂接回家人後立刻拍屁股遠走高飛。隻要能夠帶回十幾門先進火炮和兩萬枝火槍就算大功告成,至於戰列艦就是給黃孛都沒地方存放,聞聽波爾特的話麵露笑容不停地點頭讚許,明知故問道:“看來還是你們家大業大,隨便拿出點東西就夠我們大清朝活幾年的,不過我總覺得吃虧不小,就算造價再高也不值上千萬塊銀元吧?你倆說是不是?”
“那是,那是,”阿裏果見黃孛真的不懂行情放鬆心情說道:“黃大人,本來我們英法在黃浦江上有兩艘這樣的戰艦,事有不巧,前幾天從印度開來的援軍半個月還沒見到蹤影,隻好派另一艘戰艦離開上海前去迎接,剩下值錢的東西除了隱藏在地下室裏的一萬兩千枝火槍外,再也沒有能夠讓黃大人瞧上眼的東西,要不你就把我們大英使館賣了,正好上海的塢幫副幫主唐先生在此,他們有的是錢,你把房子抵押給他就可以換回不菲的金錢。”
黃孛轉身打量著賊眉鼠眼的塢幫副幫主唐先生,此人三十掛零,虎背熊腰,額角寬闊,若不是長著一雙掃帚眉,還真是一表人才,不過黃孛怎麼看怎麼是位坑爹害娘的主。
黃孛朝唐先生擠出一絲狡笑收回目光問道:“二位先生,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成交,那些火槍倒是不成問題,可是如何交接戰列艦我心裏可沒有譜,別到時候一百零八門艦炮一次弦側齊射把我們全都轟回老家,那這筆買賣我可虧大了,你倆有什麼好的主意?”
兩人仿佛早已商量好了似的,相視一笑,波爾特前先說道:“黃大人,咱們可以在碼頭上人船互換,先讓水兵們發下武器集中在碼頭上,由你們的人上去檢查一番,等感覺安全了你們再釋放人質,這樣主動權就掌握在你們手裏,你們可以把繳獲的火器全部裝上船遠走高飛,咱們這趟買賣就算圓滿地畫上句號,怎麼樣黃大人?這個提議還算公平吧?”
“哈哈哈,公平,公平,”黃孛開懷大笑說道:“那就這麼辦,不過我還不想遠走高飛,這上海屬於我們大清之地,我還要在此地好好玩玩,到時候二位可不要背後打我冷槍,把十裏洋場變成十裏屠場,連累了在座的眾人。”
阿裏果和波爾特恨不得黃孛永遠住在上海不走才好,等英法聯軍主力返回後連本帶利一起收回,忙不迭地點頭讚同。
“黃大人,那咱什麼時候開始交換?”阿裏果恨不得趕緊脫離黃孛的控製獲得自由,熱切地期盼道。
黃孛站起身彎腰抓起左輪手槍,當著眾人的麵把剩下的四顆子彈裝填完畢,用手快速旋轉彈夾並迅速合上,重新朝自己的太陽穴比劃兩下,然後突然抬手一槍把正瞧看熱鬧的塢幫副幫主打得腦漿迸裂,吹了吹槍口讚歎道:“這左輪手槍確實不錯,彈無虛發,”黃孛把槍插進腰間笑道:“除了阿裏果和波爾特先生外,其餘的都可以回去了,等忙完這陣子我再擺酒為大夥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