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現在這裏還真是一個巧合,當初章馨海在黃家大院成完親後就帶著許洪等人順原路返回新店鎮,路過涼水井順便帶走邱老漢的三姑爺董壯,許洪趁機又和霍老太的孫女小翠耳鬢廝磨一番,等眾人到了霍丘,正趕上護送黃淑娟和周鳳的大熊到達霍丘城,聽說端午節之前獨立團就要打到壽州城下,急的大熊抓耳撓腮坐立不安。
黃淑娟見狀就勸大熊趕緊跟許洪他們一起出發,讓馬傑再派幾名獨立團的士兵護送自己這些女眷,王寡婦豈能這麼快就放黃淑娟和周鳳離開,特別是剛剛安頓下來的四位歌妓,聽說此二女一位是黃孛的親姐姐,一位是黃孛未過門的心愛人,爭著搶著宴請二女,今天是小狐仙,明天輪到梁雅琴,後天紫鈴姑娘更是不依不饒,連何垣何大人都想湊個熱鬧,估計在霍丘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根本不可能脫身成行,急的大熊隻好告別二女跟著大部隊前往新店鎮集合,連大妞都軟磨硬泡跟了上來,許洪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答應帶了出來。
徐立壯在老祖觀見過大熊和許洪的勇猛,發自內心欽佩二人,首先朝許洪和大熊笑了笑,相比之下章馨海就沒這待遇了,雖然徐立壯沒少聽黃孛和徐延提過此人,等親眼見到其貌不揚,醜陋無比的章馨海後,第一眼就給徐立壯留下不好的印象,但是礙著黃孛的麵子還不能做的太過分,淡淡說道:“章先生客氣了,請坐!”
等三人按賓主落座,徐立壯單刀直入問道:“章先生,不知你找老朽有何貴事?打壽州城我徐家軍一家就可以承擔,不需要獨立團從旁策應。”
徐立壯出身書香門第,大戶人家,中過舉人當過圩主還做過地方官員,眼界不是一般的高,相比之下章馨海就是一個擺攤算命的流浪術士,兩人地位相差可以說是天壤之別,自從遇到黃孛之後章馨海才慢慢找回了自信,特別是和念寒姑娘拜堂成親之後性情大變,對未來充滿了憧憬,見徐立壯不冷不熱的話也不往心裏去,淡然一笑說道:“徐州主,當初你和我們團主定下的賭約可沒約定隻有你徐家才可以攻打壽州抓捕苗沛霖,而讓我們獨立團袖手旁觀,要是非得這樣做那我隻好如實向黃公子稟告。”
“你……”一番話噎得徐立壯磕磕巴巴半天無語,老竇頭見狀趕緊出麵打圓場,笑道:“老夥計,章先生說的也有道理,如果攻打壽州城這件大事被咱徐家軍一家獨占,事後讓黃公子知道了,就算苗沛霖被你抓住那小家夥背後指不定會說出什麼風涼話,落在外人耳裏怎麼都是好說不好聽。再說那壽州城有四道城門,每家負責兩個不就完了?誰先攻進城就算誰厲害,到時候輸的那方才能心服口服。”
徐立壯閉著嘴沉默不語,既然對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自己要是還一意孤行的話那真要給黃孛落下話柄,何不順水推舟答應獨立團的請求,把最難攻打的南門和東門交給獨立團?剩下的西門緊靠著壽州碼頭,有徐延的水師戰船駐守此地敵人連城門都出不來,自己正好集中兵力全力攻打北門,估計等他們打過那寬達六十多米的護城河時自己早已攻進城去,到時候我看你們獨立團還有何話可說?
想到這徐立壯嘿嘿一笑說道:“章先生,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就把南門和東門交給你們獨立團,咱們明日辰時以炮聲為信號,誰先拿下壽州衙門就算誰獲勝,怎麼樣?”
章馨海連想都沒想,抱拳說道:“一切聽從州主安排。”
老竇頭見大事談妥,急忙打破兩人的尷尬笑道:“老夥計,剛才我話還沒說完,你猜我給你帶來什麼寶貝了?”
“這讓我上哪去猜去?有好東西趕緊拿出來,別遮遮掩掩的像偷新媳婦似的。”
“哈哈哈,你呀,要不黃公子叫你老頑童,真是越老越不正經,”老竇頭調侃幾句說道:“我這次給你捎來五十門榆木炮,現在都在馬上馱著哪,你趕緊叫手下卸下來,明日一早正好能夠派上大用場。”
“不用了,獨立團的東西我一個都不要,這萬一取勝了又得說我徐家軍是借助獨立團的力量才取勝的,把東西趕緊拉走,我眼不見心不煩。”徐立壯一口就回絕了老竇頭的好意,氣得老竇頭吹胡子瞪眼提高嗓門嚷道:“嗨,我說你這個老家夥到底誰心眼小?這五十門榆木炮都是我親手做的,跟獨立團有什麼關係?你到底要不要?”老竇頭氣呼呼站起身朝門口走去,說道:“你要是不要我就找把斧頭全都砍了!”
徐立壯聞聽這些榆木炮跟獨立團一點關係都沒有,急忙攔住老竇頭涎皮涎臉說著好話,章馨海帶著許洪和大熊來見徐立壯,本想讓徐立壯挑一位暫時充當貼身護衛,見徐立壯這種唯我獨尊的樣子隻好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