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還是撅著嘴一聲不吭,氣得徐立壯照凳子腿就是一腳,罵道:“你個小兔崽子,聽沒聽到我說的話?嗯?”
嚇得徐延急忙站起身,小聲說道:“知道了。”
“大點聲!”
“知道了!”徐延把心裏所有的委屈全都通過這句話喊了出來,聲音大的嚇人,徐立壯聞聽反倒開心不得了,笑道:“那好,你趕緊組織戰船掩護我們渡河,我估計咱徐家軍七萬多人馬得天黑之前才能全部過完,然後你就忙你的去吧。”
徐延回到自己的坐船,見苗景開已經在幾裏之外的野地裏重新紮下營寨,真替自己的父親捏了一把汗,心中不由得盼獨立團早日攻打過來好解救徐家軍,可是四周除了苗練就是徐家軍,根本見不著獨立團的影子。
正當徐延心事重重之時,徐家軍開始了渡河,還沒等渡過一萬人馬,苗練就開始發起了衝鋒,徐延急忙指揮剩下的二十多艘戰船做好發炮準備,等苗練進入一百丈之內後,五門新式火炮,二十多門榆木迫擊炮和六十多門土炮一起開火,一顆顆鐵球砸進苗練隊伍當中,再加上夾在其中的開花彈,轟隆隆的爆炸聲炸得苗練像割麥子似的瞬間掃到一大片,特別是小巧玲瓏的榆木迫擊炮,發完一炮馬上就發下一炮,跟狗皮膏藥似的,苗練跑到哪裏就炸到哪裏,炸得苗練鬼哭狼嚎,狼奔豕突,不到一盞茶工夫就把苗練打得無影無蹤。
等徐家軍全部度過淮河已經日落西山,徐延把戰船重新編好戰鬥隊形掩護著徐立壯安營紮寨,直到大營內點起了燈籠火把才算告一段落。徐延留下十艘戰船控製這段河道,然後率領剩下的戰船直奔壽州碼頭,望著消失在黑夜當中的船隊徐立壯雄心萬丈,召集部下部署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次日清晨,河麵上升起了濃濃的白霧,不消片刻就擴散到兩座相隔隻有幾裏的大營,徐立壯見狀暗叫天助我也,連早飯都不做了指揮徐家軍趁霧色向苗練發起了偷襲。
等徐家軍靠近苗營一百丈之時,突然在苗營外圍吐出幾十道火光,隨即大炮的轟鳴聲打破了晨曦的靜寂,到處都是喊殺的聲音,把徐家軍的先頭部隊霎時打倒一片,徐立壯見對方早已有準備,急忙下令敲起進攻的鑼聲,緊隨其後的五千徐家軍揮舞著刀槍呐喊著向苗練大營發起了衝鋒。
苗景開指揮大炮發出兩輪炮火後也立即指揮部下發起反衝鋒,雙方很快就絞殺在一起,殘肢斷臂滿天飛,殺得是血流成河,晨霧顫栗。隨著戰鬥的白熱化,雙方不斷地投入後續部隊,從清晨一直殺到雲開霧散,整個苗練大營外全都變成廝殺的戰場,連徐立壯和苗景開都披掛上陣,雙方一時都殺紅了眼。
徐立壯接連砍翻兩名苗練練首後朝自己的護衛喊道:“把咱徐家的‘火槍營’調上來!”
此話要是被黃孛聽到非得嚇一跳不可,其實徐立壯的“火槍營”隻不過是把徐家軍一百多支火銃和十幾杆抬槍臨時組成的火槍隊,這還是跟黃孛接觸之後徐立壯產生的新想法,見一時不能取勝就把這自己從來沒看上眼的“火槍營”調了上來,不一刻一百多扛著鳥銃的徐家軍來到徐立壯周圍,就聽徐立壯說道:“你們開完槍後就退回來填裝彈藥,等我們衝殺一陣後你們再接著開火,我倒要看看被鼻涕蟲當成寶的破燒火棍到底有啥神奇?”
說完就把這一百多臨時湊起來的“火槍隊”推到第一線,亂哄哄的一百多人也沒有指揮,各自為戰,看哪苗練多就朝哪開火。鳥銃雖然殺傷力不行,但是在人多混戰的場麵反倒發揮出巨大威力,隻有黃豆粒大小的鉛彈每射出一槍就呈扇麵橫掃過去,幾十粒打在身上雖然不至於致命,但是卻產生了極大的威懾力,等一百多槍手開完火扛著鳥銃往回跑時,重新衝上來的徐家軍趁著苗練混亂的機會大肆砍殺起來,打得苗練節節後退,好不容易穩住陣腳,重新填完彈藥的“火槍隊”又殺個回馬槍,幾個回合之後苗練就呈潰敗之勢,樂得徐立壯高舉著長槍哈哈大笑:“兔崽子們,給我衝啊!”
徐立壯身先士卒率先衝了上去,徐家軍士氣大振,從南到北嚎叫著猛攻上來,殺的苗練膽顫心寒掉頭就跑,苗景開接連砍翻幾名潰兵也沒擋住逃命的人流,最後被裹挾著也落荒而逃,一口氣逃進壽州城才算鬆了口氣,清點一下人馬竟然五層去了兩層,損失兩萬多人馬。
別看徐立壯打了勝仗,勝的也是一塌糊塗,跟苗景開差不多也死傷了將近一萬五千人,氣得徐立壯白胡子飛起一尺多高,蹦高叫罵著不拿下壽州城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