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座陵墓?”黃孛隻是憑著職業習慣做出的一種猜測,因為根據自己所掌握的專業知識,此地遠離於地殼頻繁活動的地震帶,即沒有造山運動又沒有古建築遺址,無緣無故矗立起一座山包十有八九跟人工有關,自己就是隨便問問沒想到還真的問出一些秘密,又開始自吹自擂起來,說道:“老頑童,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是鬥戰勝佛的化身,要不我敢跟你打那麼大的賭?”
黃孛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說得徐立壯直犯嘀咕:不信吧,這眼麵前的火槍營都是黃孛一手調教出來的,什麼手榴彈還是開花彈甚至還有老竇頭信中所描述的炸炮,那種自己從沒見過的埋在地下可以爆炸的地雷,這些東西可是這世上都沒有的東西,若是背後沒有高人指點或者什麼神秘力量根本不可能製造出來;信吧,自己活了這麼大歲數了還從來沒見過什麼大仙顯靈這種事情,難道這鼻涕蟲真的是什麼佛的化身?越想徐立壯對自己跟黃孛定的賭約心裏越沒底,盯著眼前的“小妖怪”突然說道:“鼻涕蟲,你不是想盜這座帝王墓吧?”
帝王墓?竟然還是一座帝王墓?聞聽徐立壯說出“帝王墓”三字樂得黃孛手舞足蹈,自己的心思還真沒逃過徐立壯的眼光,一句話就點破了黃孛的內心秘密,正尋思以後倒出工夫一定過來查看一番到底是不是陵墓?若是的話等以後自己真缺錢購買鐵甲艦時就盜他娘的幾座大幕,雖然有愧於先人但是總比丟失幾百萬平方公裏的土地要強!黃孛看著眼前的石碑連逃到山頂的苗長春都忘記了,跳下馬就開始研究起來,一會看看石碑,一會走到土包下抓起一把土聞著,有模有樣看得圍觀的火槍營眾將士竊竊私議,咱團主又開始犯魔怔病了,直到看見從小徑跑下來的衛朵和幾名火槍營隊員才打斷黃孛的好奇心,彈了彈灰土回到徐立壯跟前說道:“從表麵還真看不出是一座陵墓。”
徐立壯搖頭笑道:“鼻涕蟲,說是帝王墓,可惜聽那位前輩說,以前有不少像你這種打歪主意的人注意它,可惜除了普通的黃土就是黃土,連個老鼠都沒有,更別說什麼墓門了!時間久了沒人相信這是一座帝王墓,就是一堆普通的小山包,我勸你也別浪費那精力,還是抓住苗長春才是正路。”
黃孛撇撇嘴也沒再言語,心說那些業餘愛好者能跟我這個科班出身的相比?見衛朵等人已經跑到跟前趕緊收回遐想問道:“衛朵,怎麼樣?苗長春他們真的隻有十幾人躲在上麵?”
“報告團主,老祖觀確實隻有苗長春十幾人在上麵,不過他不像在躲著我們,好像特意要在這裏等我們似的,一個人坐在道觀門口喝著茶,指名道姓要和團主談談。”
黃孛和徐立壯麵麵相覷,不知這苗長春又要玩什麼鬼花樣?
“鼻涕蟲,”徐立壯說道:“他再耍什麼陰謀詭計也逃不出老祖觀,這方圓幾十裏已經被我們徐家軍圍個水泄不通,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既然他想跟咱們玩點高雅的,那咱們就陪陪他好好玩最後一次,他吟詩咱就作賦,他喝茶咱就吃肉,看誰能笑到最後?”
黃孛可以說天不怕地不怕,不知為何一聽到苗長春的名字就有一種渾身難受的感覺,見徐立壯翻身下馬趕緊讓衛朵從隊伍裏挑出十幾名槍法好的戰士,帶著大熊、許洪、馬坤易和畢天鬆跟隨徐立壯朝“老祖觀”行去。
不到半響眾人便來到老祖觀前麵的空地上,就見寬大的朱漆大門前擺著一張長桌,苗長春坐在椅子上正喝著茶水,苗坤站在一側不停地端茶遞水,見徐立壯和黃孛站在空場上嘿嘿笑道:“徐州主、黃團主,一路長途跋涉都挺辛苦的,過來陪我喝兩杯。”
這哪是被獨立團攆的喪家之犬?倒是像回到自己家要盛情款待遠方來的客人,要是換成別的對手說不定黃孛還真敢上去赴赴鴻門宴,可惜對麵的是陰險狡詐的苗長春,給黃孛一百個膽都不敢靠近一步,生怕一不小心就掉入苗長春的陷阱,幹笑兩聲反唇相譏:“吊死鬼,光喝茶有什麼意思?跑了大半輩子了估計還沒吃點東西吧?正好徐爺這裏還有不少肉食,你過來咱們好好聚聚!”
黃孛嘴夠損的,一句“跑了大半輩子”就囊括了苗長春一生的經曆,碰巧苗長春長著一幅陰陽臉,活像吊死鬼似的,黃孛處於本能連想都沒想脫口就歪打正著揭了苗長春的傷疤,要知道這外號雖然存在了幾十年,可是還沒有一個人敢在苗長春麵前喊出來,被黃孛叫出來忍不住惱羞成怒,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再加上被樹枝劃的道道傷口,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聲嘶力竭喊道:“把黃孛的家人帶上來!”
①指百歲以上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