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那護送咱們的可不是苗長春手下,那可是打得苗長春屁滾尿流的獨立團,他把自己的兩層大帥船都讓給咱倆,自己卻帶著貼身護衛苗坤跟練勇呆在一起,你就相信他是為咱倆考慮?”
整個河麵上的七十來艘戰船唯有周元丹和六姐乘坐的這艘大船最有氣魄,特別是二層的船艙布置得富麗堂皇極具特色,用紅木雕刻的欄杆把雕梁畫棟的船艙映襯得美輪美奐,跟周圍的水師戰船一比真是鶴立雞群。
周元丹聞聽六姐的話收起笑容心中一顫,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六姐的疑問,明知道六姐說的有道理卻不敢相信苗長春對自己真有什麼歹意,心寬體胖的周元丹撓撓頭笑道:“娘子,有為夫在休要擔驚受怕,等到了前麵的新店鎮我就把你護送……”
說到這周元丹一下子反應過來,急忙走到船頭的甲板上遠遠眺望,隻見這一會兒功夫南岸的獨立團騎兵已經加快速度朝新店鎮駛去,急忙對六姐說道:“娘子,要不是你提醒我倒真的忘記了,那前麵的新店鎮已經被獨立團所控製,他們不會像在三河尖那樣用火炮封鎖河道吧?”
周元丹是個旱鴨子,對水上的戰鬥模式一點也摸不著頭緒,自己嫌親兵護衛礙事都被趕到下層甲板上了,眼下除了六姐外別無他人,隻好詢問身邊的六姐。
六姐雖然不懂如何打仗,但是看人的眼光卻比周元丹強上百倍,默然半晌說道:“周大哥,別人我不敢說,但是苗長春讓咱們坐他的大船一定不懷好意。當初我們被他騙出霍丘城時說得天花亂墜,說什麼到了壽州就給我們買個和霍丘城一樣大小的怡香園,後來怎麼樣?到了高塘鎮就原形畢露,這還不算什麼,他甚至連自己的手下幾萬人馬都當成他的替死鬼,你說他還有啥事幹不出來的?”
平平淡淡一句話,好像一聲霹靂在周元丹的頭上炸響,驚得周元丹手腳發涼渾身顫抖,急忙探出頭朝下喊道:“大雙、二雙,你倆上來一趟。”
少頃一對雙胞胎兄弟走上二層甲板,周元丹讓六姐在甲板上守護放哨,自己率領著二人進入寬敞的會客艙說道:“前麵馬上就要到獨立團控製的新店鎮,我懷疑苗長春不懷好意想讓咱們當替罪羊,你倆說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周大哥,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了嗎?我們這些弟兄在下麵偷偷議論了大半天,估計那姓苗的就想等獨立團向我們開炮時他好乘機溜走。”
真理不辨不明,是非不講不清,幾句話徹底喚醒了周元丹,咬牙切齒罵道:“他奶奶的苗長春,欺負人欺負老子頭上了,給咱們的兄弟打信號,反他娘的!”
“周大哥萬萬不可,”一對雙當中的一人說道:“咱們的兄弟都被他分散在其它戰船上,再加上他們有五千多人馬,咱們這點人都不夠他塞牙縫的,絕對不行。”
“是啊,我哥哥說得對,這樣做反而打草驚蛇。”
一對雙從長相到穿衣打扮的都一模一樣,要不是聽到這麼一聲稱呼周元丹還真分不清誰是大雙誰是小雙,尷尬地笑了兩聲說道:“那你倆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咱們避此大難?”
“要不到了新店鎮咱們掛起白旗?”大雙說道。
“掛白旗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掛,要是被苗長春發現了不用獨立團開炮,周圍的水師戰船就能把咱們送上西天。”
小雙沒等周元丹開口就直接否決了哥哥的提議,哥倆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起來,連如何除掉底層苗長春的炮手都想出了一堆歪主意,雖然都不靠譜但是卻一點點打開了周元丹的思路,尋思了半響才打斷了兩人的爭吵說道:“你倆不要吵了,我現在已經有了主意,你倆下去偷偷地告訴咱們的兄弟,隻要聽到獨立團的炮聲你們就偷偷地把那些炮手解決了,到時候我自有辦法通知獨立團,一定要做的幹淨點,事成之後咱們都脫下這身狗皮,去******苗練還是狗練,把這艘大船交給獨立團換點賞錢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好好過日子。”
兩人聞聽以後不用再打仗了都高興的眉開眼笑,告別周元丹興匆匆下到一層安排人手。
周元丹隨後也走出會客艙,圍著客艙轉了好幾圈最後停到靠近右前角的位置把六姐叫到跟前說道:“娘子,若是你站在這裏手裏拿著一塊白布朝岸邊打著信號,後邊的苗長春是不是看不見?”
周元丹話猶末了六姐就明白了周元丹的意思,左瞧瞧右看看笑道:“他也沒長透視眼,上哪看見我在做什麼,就怕被兩側的戰船看到,到時候還得惹麻煩。”
“娘子放心,打仗這東西就像看大戲,隻要鑼聲一響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會被炮火吸引去,誰還注意躲在一角的你做什麼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