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黃孛帶著大家回到帳篷搭成的營地,打發走眾人後一個人鑽進章馨海的帳篷,一屁股坐在木墩上就開始笑個不停,笑得章馨海莫名其妙,忍不住問道:“黃公子,啥事讓你高興成這樣?”
“哈哈哈……”黃孛拿過章馨海的茶杯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喘了半天才平靜下來笑道:“德宇兄,我給你找了個嫂夫人!”
章馨海想破腦袋也沒想到黃孛會說出這句話,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問道:“給我這個醜八怪找個老婆?”
“靠!”黃孛也沒想到章馨海會說出這種話,想都沒想說道:“虧得你還號稱半仙,相學中的相由心生聽說過吧?你怎麼想的你長得就是什麼樣子的,一個真正醜的男人如果心態好就會顯得返璞歸真,看久了比一張俊俏的臉還要可愛;反過來長得再英俊的男人,若有一副蛇蠍心腸,怎麼看都是一副小人的嘴臉!愛是什麼?愛就是奉獻,無條件的奉獻,隻要雙方把心各自掏給對方,哪有換不來的幸福?這就叫用心去嗬護愛,愛到老、愛到死,無怨無悔!”
這一番高談闊論沒把章馨海說到桌子下麵去,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黃孛半天才朝黃孛抱拳說道:“黃公子,不!黃大仙,你比我還高出半仙,我領教了,你就有話直說吧!”
於是黃孛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給章馨海講一遍,甚至連念寒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沒放過,最後說道:“德宇兄,要不我就不搭這個橋了,我看此女子不僅性格剛烈,嫉惡如仇,而且頗有才華,你倆要是走到一起一定相得益彰成為千古絕唱!”
“嗬嗬,”一句話說得章馨海心裏這個樂啊,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問道:“她真的說她熱衷於道教?”
“在人生大事上我還敢騙你?”黃孛掏出寫有家庭地址的那張紙遞給章馨海,興奮道:“德宇兄,今晚你就借著算命的機會把他家人的下落告訴她,隻要取得她的信任,我估計這件事就成功了一半。等回到黃家大院,再讓王寡婦她們撮合撮合,這件事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等咱們消滅了苗沛霖你就跟她洞房花燭夜,也算替咱獨立團減少了一個光棍的名額,哈哈哈……”
“黃公子,你等一會再笑,”章馨海打斷越說越忘乎所以的黃孛說道:“你讓我今晚就告訴她家人的下落,你還真把我當成半仙看待了?”
“哈哈哈……”黃孛還是忍不住興奮笑道:“你不說我是比你高半級的大仙嗎?你不知道我知道,來,我告訴你!”
黃孛裝出一副神秘的樣子伸頭說道:“這個念寒的父母去年死在離白柏文不遠的蘇家埠北郊,有好心人為她的父母立了一座墳,就靠官道旁的一片鬆樹林裏,殺人凶手是朝廷的綠營兵。他的弟弟張皮綆現在加入了撚軍的童子軍,歸龔瞎子管轄,剛過完年應該有十二歲左右。過年期間應該在江蘇清江浦附近活動,現在跑到哪裏我就不清楚了,夠了吧?”
“夠了,夠了,”章馨海沒想到黃孛還真的知道此女子家人的下落,高興地說道:“這些都是畢天鬆他們告訴你的吧?”
“此言差矣!”黃孛學著章馨海的口氣說道:“若不相信請問畢天鬆和邊雨,我估計他倆連張皮綆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
當初黃孛來到這個世上,睜開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有這個叫張皮綆的小孩,因為當時他跟黃淑娟說叫皮綆,再加上自己被莫名其妙的穿越搞得稀裏糊塗,除了感覺有些耳熟外根本就沒往其它地方想。等聽念寒說起老家渦陽和張皮綆的大名後馬上聯係在一起,原來那個抹鼻涕的孩童竟然是後期親手殺死僧格林沁的蓋世英雄,不由得激動的把茶水都噴在未來大英雄姐姐的身上,想想黃孛就興奮不已,“啪”地又拍了一下案桌,嚇得毫無防備的章馨海差一點把手裏的地址丟在地上,笑道:“我要找婆娘了你激動什麼?”
“靠,好像誰沒有似的,”黃孛撇了撇嘴認真說道:“德宇兄,你的事情先放放,咱們打一個寨圩就要休息一天,那苗沛霖還有上千個這樣的寨圩,那得打到猴年馬月才能抓到苗沛霖啊?”
“嗬嗬,公子著急了?”章馨海收起地址不緊不慢說道:“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長途奔波了,恐怕想休息都沒空了,到時候可別喊累啊!”
黃孛聞聽章馨海話中有話趕緊問道:“那快說說,怎麼個奔波法?”
“咱們放出的風聲是把雙刃劍,兵不血刃奪取寨圩時還能招來大量的敵人,所以再想圖清淨也沒機會了,公子還是趕快回去睡上一覺,我出去看看兄弟們,晚上我就不陪你了。”說完站起身把還陷入沉思的黃孛一個人仍在屋裏,滿麵春風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