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孛見狀趕緊夾起槍“砰”地一聲打死一個舉著鬼頭刀,身著綠營兵服飾氣焰極其囂張的一名打手,和衛朵換過槍後抬手又是一槍,三槍過後三名打手便一命嗚呼,剩下的練勇趁機衝過打手的堵截跑到寨牆的左側。
換完火槍的黃孛見狀剛鬆口氣,就見剛跑過五個垛口的眾練勇被不知從哪裏冒出的又一批打手堵住去路,一陣刀劈斧砍又把練勇趕了回去。氣得黃孛剛抬起槍,被垛口後突然冒出來的一百多個槍手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還沒等反應過來,劈劈啪啪的槍聲就朝獨立團開起火來,嚇得許洪和大熊急忙躥到黃孛麵前當起肉盾。
隨著鉛彈紛紛在壕溝對麵落下大家才鬆了口氣,衛朵笑罵道:“靠,虧得不是咱獨立團這種火槍,要不又得有不少兄弟死在這裏,團主,打吧?”
黃孛見寨牆上多數都是負隅頑抗的槍手和打手,舉起槍喊了一聲“打!”
一排鉛彈如狂風暴雨掃向寨牆,毫無防備的綠營兵和練勇一下子被打倒了一多半,嚇得剩下的槍手全都躲在垛口下相互叫罵著:“操,他們的鳥銃怎麼打這麼遠?”
寨牆上的練勇根本就沒見過燧發火槍,還誤以為獨立團的火槍跟自己的鳥銃一樣呢,其實就算練勇手中拿著跟獨立團火槍營一模一樣的火槍也無濟於事,因為現在火槍營的彈藥都是新配置的火藥,足足能夠打出三十丈,遠遠超過鳥銃的有效射程——可憐的二十米。
被打怕的練勇感到吃驚,黃孛更是後怕不已,以後還真的多加小心,萬一對方冒出一兩件先進的火器獨立團就得吃大虧。
“公子,看來對方已有所防備,那些死心塌地為苗沛霖效力的亡命之徒全都跟普通的練勇混在一起,想像以前那樣分開打恐怕行不通了。”章馨海皺著眉說道。
“靠,不行就轟他娘的!”黃孛也被打出了火氣,把宮誌武叫到跟前說道:“宮大俠,你們火炮得改變一下打法,所有的火炮每隔半袋煙工夫就向右側發射一顆開花彈,留下左麵的安全區,等戰鬥結束了再挨個過篩子,我就不信了那些混水摸魚的能夠逃過我的法眼!”
宮誌武接令趕緊跑回炮兵陣地重新布置任務,不一會兒便朝黃孛打個準備好的手勢。
隨著黃孛一揮手,第一顆開花彈就砸在右側的寨牆上,“轟隆”一聲就轟出了十幾個向左逃命的練勇,等黃孛又打死了兩名督戰的打手後,剩下的練勇終於逃到左側。剛調轉槍口打倒一名在左側攔阻潰逃練勇的打手,寨牆右側又炸響了第二棵開花彈,一時寨牆上從左到右到處都是奔逃和追殺的練勇,忙得黃孛顧東顧不了西,防北防不了南,搞得黃孛手忙腳亂滿頭大汗,直到打死了七八名督戰的打手後,剩下的練勇才全都逃到左側,其中還有六七個練勇不幸地死在自己人手裏。
此時的黃孛突然想念起留在老耿頭身旁當親兵隊隊長的郭大嘴,若是有他協助自己,不至於是現在這麼一種亂局。
隨著戰場形勢的明朗化,獨立團開始發起了進攻,在猛烈的炮火掩護下,火槍營和田慶庚的綠營兵踏著浮梯很快來到寨牆下,幾十個手榴彈把隱藏在垛口後的殘敵清楚幹淨後終於登上了寨牆,占領了寨圩。
黃孛讓衛朵和田慶庚把所有的俘虜全部押到壕溝旁站成幾排,隔著壕溝喊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苗沛霖的鐵杆跟隨,我不管他是誰,你們自己把他們挑出來,誰挑出來不僅能夠保住性命,而且還獎勵五兩白銀!”
話音剛落人群就亂了套,有被挑出來破口大罵的,有公報私仇趁機栽贓陷害的,還有幾個掙一個名額差一點動手的,亂哄哄的不一會兒就從人群中推出了三四十穿著五花八門的練勇和綠營兵。
黃孛望著灌滿洪水的壕溝一時不知如何處置眼前的綠營兵,用普通的槍擊、刀砍達不到威懾的效果,隻好求教心狠手毒的章馨海。
章馨海明白黃孛的意思,眼珠轉了轉奸笑道:“嘿嘿,公子,聽說火槍隊現在還有一件秘密武器,何不亮出來讓大夥開開眼界?”
“什麼秘密武器?”黃孛不明白獨立團還有什麼秘密武器能夠瞞著章馨海。
章馨海用手指了指溝對麵衛朵腰帶上插著的刺刀說道:“那不是嗎?”
這種刺刀獨立團火槍營的眾將士人手一把,黃孛也不例外,趕緊掏出來遞給章馨海說道:“這就是普通的刺刀,沒什麼秘密可言,讓德宇兄失望啦!”
“錯,公子此言差矣!”章馨海看著手裏錚明瓦亮帶著血槽的刺刀說道:“這種兵器雖然不起眼,但卻是所有人都沒見過的一種凶器,用好了也許比埋活人還有威懾力,公子何不讓弟兄們試試?”
黃孛也沒多加細想,命令衛朵讓兄弟們全都上上刺刀,等一把把明晃晃的刺刀插到火槍上之後,無論是練勇、綠營兵還是獨立團騎兵的眾將士們都被這種獨特的兵器所吸引,特別是被綁起來的練勇和綠營兵更是睜大眼睛緊盯著明晃晃的刺刀,嚇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