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侉子見對方真的以十人應戰,趕緊吩咐連鬢胡子從隊伍中選出一百位人高馬大的撚軍,雄赳赳氣昂昂站在離獨立團十名隊員五十米遠開外,雙方嚴陣以待。
郝侉子瞧了半天也沒看出對方要耍什麼陰謀,一聲令下,但聽撚軍隊伍裏一聲鑼聲響起,一百個撚軍高舉著各式武器嚎叫著衝向獨立團隊員。
十名獨立團士兵每人手握一顆手榴彈一字排開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等對方跑進攻擊範圍時隨著什長的一聲令下,十顆手榴彈劃著漂亮的弧線飛進人群,還沒等撚軍反應過來,“轟隆隆”的爆炸聲就在人群中炸響,一股股硝煙伴隨著殘肢斷臂飛向空中,說時遲那時快眾將士同時一躍而起,抽出第二棵手榴彈剛扭開後蓋就聽黃孛的喊叫聲:“停,停,別仍了,再扔炸個鳥啊!”
可不是咋的,對麵的撚軍除了四五個離得稍遠點的跑回隊伍外,其餘的全都缺胳膊少腿躺倒在地,嚇得後麵壓陣的撚軍惶恐地紛紛後撤,黃孛趁機單槍匹馬衝到兩隊當中,用槍指著郝侉子大聲喊道:“呔!對麵的郝侉子,你輸了,還不下地投降!”
騎在馬上的郝侉子呆愣地望著慘不忍睹的戰場,足足過了一袋煙工夫才緩過神來,顫聲問道:“黃孛,你們這撇的是……是什麼東西?”
“你別管什麼東西,既然你輸了還有何話可說?”
“大哥,不能聽他的,”連鬢胡子急忙攔住剛想下馬的郝侉子說道:“他使的是妖術,咱人多勢眾一起衝上去保準殺他個……”
“砰”地一聲槍響,話猶未了,連鬢胡子被黃孛一槍爆頭,手中的鬼頭刀飛出一丈多遠,還沒等郝侉子反應過來,黃孛順勢拉開槍機用手抹了一下,然後單手舉槍指著郝侉子喊道:“難道放出去的屁還想收回去嗎?”
“呸!”氣得郝侉子罵了一聲,扔下大刀跳下馬抱頭蹲在地上一聲不吭。
黃孛得理不饒人繼續嘲笑道:“我說郝侉子,輸了就輸了用不著哭鼻子抹淚的,你趕緊上馬過來,我有話問你。”
郝侉子磨蹭了半響才爬上馬背向黃孛駛來,連地上的大刀都不要了,到了黃孛跟前甕聲甕氣道:“誰他娘的的哭了?年紀不大嘴怎麼這麼損呢?活人也得讓你氣死!”
“哈哈哈,你別管我嘴損不損,我問你,若是我放你回霍山勸孫葵文投降,你有沒有生命危險?”
“這……”
黃孛一見郝侉子猶豫不決的麵目表情心中就有數了,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難為你,孫葵文的生死隻能憑天由命了,不是我不想給他一條生路,是他自己不識抬舉!”說完扔下郝侉子回到隊伍,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始重新裝填彈藥,逗得周圍的人哄然大笑,氣得郝侉子咬牙切齒。
黃孛也不以為意,偷偷斜視一眼郝侉子,撇撇嘴喊道:“弟兄們,今晚咱們就在霍山吃慶功酒,開路嘍!”
獨立團騎兵丟下垂頭喪氣的撚軍浩浩蕩蕩開向霍山,直到走出好幾百米遠時郝侉子才反應過來,驅馬追上黃孛大聲喊道:“喂,我說黃孛,你這是什麼意思?扔下我們就不管了?你是讓我們呆在原地還是放我們,你總得有句話吧!”
黃孛就想考驗一下這個憨頭憨腦的郝侉子值不值得獨立團收留,見其確實誠實便跳下馬,把郝侉子拉到一塊石頭上並排坐在一起道:“郝大哥,孫葵文啥德行你最清楚,無能無德靠其哥哥孫葵心耀武揚威,若不是你們這些手下識大體,這小子早他娘的投靠清妖了。再說了城裏都是你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兄弟,你跟我們一起走算怎麼回事?我可不想看到你們反目成仇,你們就留在這裏,等我們拿下霍山後再派人通知你們,明白嗎?“
“你就不怕我們跑了?”
“哈哈哈,”黃孛聞聽大笑,道:“都跑了才好呢,還能省下幾千兩銀錢。”
“什麼意思?”
“我們獨立團有個規矩,凡是加入我們隊伍一起打拚江山的,每人每月薪餉三兩,外加一天三頓飯一年兩套衣服,家裏有多少口人每人分十畝地。另外還有什麼房屋啊、農具啊、糧食啊等等數都數不清,不願意參加獨立團的的每人二兩盤纏打道回府。”
“還有這種好事?”郝侉子聞聽笑了,“那誰都拿銀子回家,等花完了再來找你們參加獨立團,你們可虧大了,哈哈哈……”
“你別說以前還真發生這樣的事,”黃孛煞有其事地說道:“曾經有幾個人拿著盤纏回家,不知是賭輸了還是抽沒了,沒過幾天就哭哭咧咧跑回來非要重新參加獨立團,靠!他們把我們獨立團當成施舍的粥棚了,餓了來蹭一頓,飽了就抬屁股走人,這世上哪有他娘的這種好事?被我們發現後立刻抓起來罰了三個月苦力,把欠獨立團的二兩銀子還上不說又打了二十軍棍趕出韓家衝永不錄用,這叫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活該受到懲罰,你說是不是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