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很簡單,就是把火藥減少到普通火炮的七層即可。”
別說,自己的馬隊若是隨身攜帶一門輕便火炮那真是一大助力!對老竇頭的深思熟慮感到由衷地敬佩,“這老竇頭是想報答我們呀,”黃孛感喟不已,看著出來倒水的鐵匠突然靈機一動,附在秦抽抽的耳旁小聲說道:“你跑鐵匠鋪也不能隻辦這一件事,順便你再辦辦另外一件事,能成最好,不行的話也沒損失。”
“什麼事?”
“把葉家集所有的鐵匠都問一遍,看有沒有願意去韓家衝的,你可以把條件開得高些,除了工錢提高外,還給房子、土地、牲畜、糧食,反正隻要不是太出格就答應他們,爭取今日午時就隨大隊人馬開拔,怎麼樣?”
“行,估計沒問題,都是討營生的苦哈哈有這麼好的去處誰不去不成傻子啦?”
告別秦抽抽,幾人快馬加鞭趕到渡口,大胡子早已等候在那裏,見黃孛趕緊迎過來行禮說道:“團主,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你的信啦!”
黃孛跳下馬從懷裏掏出信封遞給大胡子,“路上一定要小心,到了廬州之後必須親手交給袁甲三大人,你銀子帶夠了嗎?”
“少爺,馮公子給了我一百兩白銀,我說用不了這麼多他死活讓我帶著,說路上用得著。”
“一百兩不多,這些錢除了你自己的花銷外到了廬州衙署還要給門役送門包,否則你這封信送不進去。”
“什麼是門包?”大胡子滿臉疑惑地問道。
“就是……”黃孛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跟沒見過世麵的大胡子如何解釋,隻能舉通俗易懂的例子說道:“你到戲園看戲不給錢能讓你進去嗎?”
“不能!”
“你去妓院找姑娘不給錢,門口的(龜)公能放過你嗎?”
“不能!”
“這不就得啦!那官府的大衙門跟妓院差不多,門口的衙役就像(龜)公似的,你要是不給錢他們就不會放你進去。”
“哦,那我得送多少?”大胡子請教道。
黃孛哪知道應該送多少,猶豫半響說道:“你每個人先給一兩,若是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你就再加,直到他們滿意為止,總而言之你得抓緊時間把信送進去,否則夜長夢多恐有不測!”
黃孛是擔心勝保提前回廬州壞了自己的大事,千叮嚀萬囑咐後送走大胡子這才返回寨圩。
傍晚,徐立壯帥廳裏黃孛正在給獨立團的頭頭腦腦們做最後的戰鬥動員,興奮地黃孛一隻腳踩在椅子上一隻手在空中不停地做著各式各樣的手勢配合著自己的演講,“這一仗打贏了六安地區就都是我們獨立團的天下啦!從此以後不管他是官軍、太平軍還是撚軍是朋友的請進,懷有敵意的對不起,我讓你進得來出不去,這叫留下買路錢!要是輸了對不起弟兄們,我們都得跑回韓家衝天天吃孩兒魚……”
“嗬嗬,”馮東籬插話道:“到時就怕孩兒魚把你吃了!”
“嗨?”黃孛望著馮東籬調侃道:“我把姐姐送回韓家衝隻是權宜之計,事情一了我就把她接過來,你可別有怨言呀九柳兄!”
“誰有怨言啦?”馮東籬紅著臉說道:“我說的是實話。”
“好、好,我也說點實話,後日你就可以和家嚴相聚了,說點高興的事情。”
“高興的事情嘛還真有,”馮東籬興致勃勃地講道:“這葉家集的貧民協會可要比金寨的強多了,我剛說出想法幾十個道高望重之人就被推選出來,其中還有一位識字的,公子你說是不是喜事?”
黃孛一聽有識字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著馮東籬,“公子,你別用這種貪婪的眼光看著我,”馮東籬泰然自若說道:“這位先生都七老八十了,你要是能日日抬著他我就讓給你,哈哈……”說完,自己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來,多日的壓抑也徹底發泄出來,氣得黃孛用手指著馮東籬半日無語,還是李忠站起來打破尷尬問道:“團主,你讓我們在寨牆上垛那麼高的麻袋有用嗎?”
“怎麼沒用?這寨圩是李昭壽所築,角角落落他都一清二楚,這還不是我最擔心的,我擔心的是他們擁有大量的火槍,就像衛朵背的那種,若是不做好防備會吃大虧的。”
看著大夥吃驚的樣子黃孛趕緊換個語氣,“大家也不用擔心,任何事情有矛就有盾,抵抗火槍最好的武器就是沙袋,隻要他們靠近寨牆,我們的手榴彈才是最大的殺器,除非他們不要命地晝夜猛攻,那他得付出幾千人的傷亡,我就不相信他這條瘋狗能瘋到不要命的程度?”
“公子,真是到了那時候也不怕,”馮東籬越說越起勁,“現在寨圩裏從團練到避難的足有幾千人,還不包括婦女兒童,他們聽說李昭壽要來搶奪他們即將到手的糧食、土地,都紛紛要求參加獨立團與李昭壽拚命,你們獨立團先打頭陣,等把他揍個半死之後,剩下的就交給我們貧民協會去打這條瘋狗,我們就是用婦女的裹腳布勒也勒死他。”
馮東籬的幾句話逗得大夥捧腹大笑,是啊,有這麼強大的後盾還怕什麼呢?既然暴風雨就要降臨,那就讓它來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