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黃孛就被院子裏“呼呼”的棍棒聲所吵醒,睡眼朦朧地穿上衣服來到門口,就見赤(裸)著上身的大熊正在晨練,一根黑棍被舞得虎虎生風,忽兒似疾風暴雨般快如閃電,忽兒又如蛟龍入海靜若止水,進退、蹲膝、伸縮一舉一動顯得極有章法。
人道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要是真讓黃孛說說好在哪裏,黃孛也說不出子午卯酉,隻能湊湊熱鬧喊個“好”字,大熊聞聽黃孛的叫好聲忙收起了黑棍問道:“少爺,怎麼起這麼早呀?”
“就你這樣的在院子裏‘呼哈’亂叫誰能睡著?”黃孛伸個懶腰調侃道:“我老了腿腳不靈便嘍,我的身家性命隻能交給你去保護,俗話說得好,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抓緊時間早日把風波棍練成讓我開開眼,也算完成你家老爺子對你的一番期望。”
一席話逗得站在牆角觀看大熊練武的鄭嘀咕和衛朵哈哈大笑,黃孛這才發現還有旁觀者,趕緊借口自己要出去轉一圈溜之大吉,丟下稀裏糊塗的大熊過了半天才喊出一句話:“都走了我一會兒吃什麼?”
三人騎馬出了金寨,過了石橋衛朵問道:“團主,我們往哪個方向走?”
東麵是六安,來時已經走過;西麵、南麵就是叢山峻嶺的韓家衝,那就更不用去了,隻有北麵黃孛還一次沒去過,於是黃孛指了指北麵說道:“咱們去那麵看看。”
三人不緊不慢沿著河岸向北駛去,也許早晨是動物出來覓食的緣故,一路上不時地躥出各種野生動物:有草鹿、野兔、豪豬,甚至還看見了領著一群雛鳥的長尾錦雞在草叢中悠閑地散步,看得黃孛手舞足蹈,大呼小叫:“快看,那是什麼?看,鹿……鹿……”搞的鄭嘀咕、衛朵像黃孛看見動物一樣看著黃孛,把黃孛看的心裏直發毛,微嗔道:“看我幹嘛?看動物啊!”
“嗬嗬,這些動物有什麼好看的?漫山遍野都是,如果是豹子的話還值得瞧一瞧。”鄭嘀咕撇撇嘴不屑一顧,氣得黃孛哭笑不得,看來自己是少見多怪了,這滿目瘡疾的大清朝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最起碼生態環境方麵要強過後世千萬倍!
“你們誰知道這條河叫什麼名字?”黃孛為了轉移尷尬隨口問道。
衛朵看著鄭嘀咕疑惑道:“嘀咕兄,是史河吧?”
“我也不敢肯定,”鄭嘀咕答道:“但是,再往北走五十裏就是葉家集,這我清楚。”
“葉家集?葉家集有多大?有沒有我們金寨大?”黃孛忍不住好奇問道。
“哈哈哈……”鄭嘀咕、衛朵一起大笑起來,直到發現黃孛怒目而視才止住笑聲,衛朵趕緊解釋道:“團主,你問的問題實在是……”說著抓住馬韁繩不停地抽打著自己的手心,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黃孛的問話。
黃孛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又出醜了,問了不該問的話,眼珠一轉忙補充道:“你倆聽沒聽說過前幾日我們去霍山的半路上被人劫持了?”
“聽說過。”
“對呀,就是那次!”黃孛為了洗白自己的身份閉著眼說瞎話:“咱家的苗護院不是戰死了嗎?我的頭也受了點傷,從那以後我就得了間歇性失憶這種怪病,不知啥時就把以前的事情忘得幹幹淨淨,找了好多郎中也看不好,咳!”
黃孛唉聲歎氣的樣子連自己都被深深地感染,這要是能穿越回去,當一名演員說不定立刻捧回金馬獎中的最佳男主角獎項!
聽了黃孛的解釋兩人恍然大悟,性格比較豪爽的鄭嘀咕首先打破尷尬說道:“團主,葉家集可比金寨大多了,一條官道從六安穿過葉家集直通河南商城,那裏的住戶最少得有即千戶,街兩旁全是貨行驛站,什麼酒肆、藥鋪、當鋪、錢莊、妓館、卦店等店鋪多去了,別提有多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