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開口替某人道歉,卻被他捷足先登,笑蕩肆意,張揚而又矜貴公子之容勢,就已經來到女方前。
攔都攔不住,笑眯眯說“好巧啊,姑奶奶”。
紀景俗怔然站在原地,一縷不可察的驚色看向兩人身影,仿佛看到了仙子與貴子之間的情意濃濃……。
凝心許眸光幽深幾分,劃過一絲涼意,眸中不悅眼前輕浮男子“你信佛?”。
她話讓梵超眸然三分譏諷六分輕蔑,嗤之以鼻,浪蕩森然道“我不信”。
凝心許看到了他眼中的怨,漆黑如同被困囚牢野獸,付之一笑道“你怨佛?為何”。
梵超抓了抓碎發,神然而大笑。
節骨分明指縫間,那隻充滿戾氣的眼睛,目光駭人,咧開嘴角冷笑“沒有為什麼”悲然而自諷,幽幽半掩瞳光消散。
紀景俗糾愁,無法同身受,他所經曆的那些苦難都不是他所能替他解開,心結因人而生,因禍而困。
“既然如此,下次就別來了”轉身踏幽然步輕而去。
梵超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勾了勾嘴角,眼底戾氣散去,插兜,淡然笑言自語“可能吧”望向遠處,尊佛,低沉,壓抑,呼出一口濁氣。
“我走了,你回去再約”踏出佛門之地,紀景俗伸出手半空懸浮止,到嘴邊的話又落了回去,遮掩不住眼中擔憂,愁人……。
回到了佛堂之內,無法將開了光的翡玉交於他,謝過大師後,拿著錦盒,準備離去,看到遠方那一抹香影。
趕緊追去,喊道“請等下”。
凝心許身軀微微頓住,側目看去,是那輕浮男人的朋友。
紀景俗來到她麵前,微微喘息,平複急促的呼吸。
“可否,談一下”。
凝心許看著眼前的人,久久未回,紀景俗眸光熠熠閃爍著急之色,像是有天大的急事需要說。
凝心許吩咐一聲,跟著紀景俗來到了,寺院的涼亭中坐下。
“說吧,有何事?”。
“是這樣的,我想請您幫個忙”凝心許眼眸如冷凝琉星帶著意味深長,凝視著他。
紀景俗微微歎然而憂心忡忡,解釋道“我想請您救救我的兄弟”。
“救?”輕言而淡語“為何救?他並不需要人去救他”。
“需要,您聽我說個故事,您就明白了”凝心許聽著他說著,梵超前塵舊事。
梵超以前並不像現在這樣,他很愛笑也很聽話,梵超的父親梵聲雷對他也是疼愛有加,隻可惜中年早逝。
“這與他父親離逝有關?可是本性卻並不是如你所說那樣”紀景俗知道她可能不信,搖搖頭苦笑道“您有所不知,如果是您也會如此,他母親因他父親離逝而另投心愛之人,拋棄了他,梵超從十五歲開始就已經是獨自一人,唯有爺爺陪在身邊,如果是您被母親拋棄而無能為力,那時候您就會明白他當時是多麼痛苦和無助”。
凝心許眼中不經意閃過一瞬愣神,她才發現原來剛才他那句沒有為什麼,是因為沒有得到佛的回應,他也許祈願而並沒有得到應有回報。
他怨,他不信佛,他在痛苦掙紮,陷入泥潭中,沒有人抓住他的手,將他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