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我……”。
“不必再說了，回去吧”那嚴謹而厚重的話，讓湘凝玉心跟著咯噔一下子，天揖，退下。
夜色青魘，零星點綴。
起身，離去。
桌上那杯熱茶，嫋嫋升起……下人收拾退下，莊嚴神聖之地。
湘凝玉臉色特別不悅蹙眉，母親夜雪之看女兒從小姑那回來就一臉委屈，擔憂詢問情況。
無奈而又好氣斥責“你這孩子，讓我說你什麼好”。
湘凝玉本來就不開心被母親這一說更難受，直接甩臉回房，她一點也不想聽到他們訓斥，本來錯也不全是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夜雪之也將這事告知丈夫湘章城讓他去試探小姑的口風，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放過了，怎麼也得繼續下去。
湘章城卻與她想法相反“孩子，不喜歡那就不去，畢竟小姑那一套規矩，很少有人能受得了，算了”。
夜雪之卻覺得辛苦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在凝心許那有點看頭，就這麼放棄，她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湘章城看她聽不進也就懶得說了，湘家女孩子裏也就湘凝玉與湘凝露兩個，但是禮儀禮教方麵凝心許對湘凝玉會比湘凝露更為嚴厲。
男孩子也同等待遇，隻會比女孩子更加嚴厲，對待。
做錯事跪主堂乃是常態。
小輩們對於凝心許心裏都會有種，自然而然的疏離與敬意。
中山裝的老人白發紅顏，精氣神飽滿，到來。
凝心許抬眼看去，放下手中青瓷，起身，斜擺式，請他落座。
下人送上一杯上好的熱茶，退去。
湘章真捧起熱茶，抿，微微吐出一口渾濁氣，笑一笑“小妹，聽說小玉那丫頭嘴快說了令你生氣的話，大哥回去幫你說說她，你看……”。
執手舉擋“大哥，這件事你就不用說了，以後所有的一切照常，凝玉的事就不必說了，我對孩子們都是公平的，他們有他們選擇，我有我的規矩”。
湘章真無奈歎息也覺得可惜了，自家這妹子什麼都好，就是太老舊思想，也不能怪她從小被帶在媽身邊，那一身貴骨以及規矩那真是一點情麵都沒有。
“大哥”。
“哎……”湘章真微微錯神過來，看著她。
凝心許也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說了一句“如若哪天，凝玉要結婚了，可以送我這來，我可以給你教幾天”。
湘章真哪能聽不出來，也就是說以後沒什麼事就不要往她這跑來說道說道，她隻認規矩不認情更不可能認人。
長長苦笑搖搖頭，拍了拍大腿說“好，我會跟他們好好說”。
凝心許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湘章真喝著茶心裏卻為自家孫女感到可惜。
*
“凝總，新一批的貨已經到了”。
“好，我知道了”掛了電話，出門。
凝心古樓，黑檀鑲金玉牌匾掛立在六米高的大門之上，兩側同樣黑檀木聯。
掌櫃方玉瑾乃是凝老太在的時候就已經被重用心腹，後傳給了凝心許，現在也是凝心許的人。
方玉瑾今年六十，二十三就已跟在凝家掌權人身後，從小眼識過人，自有一身傲骨錚錚，四十歲時被凝老太重用成了凝心古樓掌櫃，那時的凝心許才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