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潭不及細想,敏捷的跳上長炕,幾步趕到那明軍麵前,一刀當頭斬去,那明軍剛剛抽出刀來,死命一擋,塔克潭的全力一刀竟然被他擋住,順刀也被崩出一個缺口,塔克潭底下猛出一腳,踢中那明軍小腹,將他踢得撞到後麵牆上,順刀接著又一刀橫斬對方頸部,那明軍疼痛中仍是吃力的用刀豎著當住,塔克潭兩次必殺都被對方擋住,蠻勁上來,猛衝一步,貼到那明軍身前,丟了手中順刀,將明軍摔倒在炕上,右手一拳砸在那明軍臉上,凶猛的力量將那明軍滿口牙齒打掉,那明軍被貼住,腰刀已經無用,隻得也丟了刀,用手遮擋後麵接連而來的重拳,塔克潭將他壓在炕上,占有位置優勢,借助著體重連連重擊對方麵門,那明軍抵擋不及,鼻梁也被打斷,幾次之後已經雙手無力,塔克潭低吼一聲,右拳死命一拳砸中對方太陽穴,那明軍雙手終於軟下去,口中發出一些低低的呻吟,塔克潭毫不停留,接連十多拳打去,將那明軍麵門打得血肉模糊,鼻骨塌陷眼珠爆出,已經沒有多少氣息。
其他人已經殺光了明軍,牆上滿是飛灑的斑斑血跡,他們都不理會塔克潭,自顧自的開始在那些明軍身上搜起來,摸到銀錢一類,都自己收了,牛錄額真挨著給明軍補刀後,見塔克潭還在打,一把拉開塔克潭,一刀斬了那明軍血肉模糊的腦袋。
他這才轉頭對塔克潭道:“塔克潭,殺人也要省些體力,要像你伊蘭泰大叔那樣,戰場上隨時可能有新的敵人,這樣才能留著力氣應付。”
塔克潭呼吸粗重,聽了點點頭,回頭撿起自己的順刀,心痛的看著上麵的一個口子,伊蘭泰大叔拿起明軍丟下的那把刀,隨手扔給塔克潭道:“這刀是戚刀,打造不錯,比你那把順刀還強些,留著吧。”
塔克潭接了,那把刀果然不錯,刀身微彎,映照著屋中的燈火,寒光四射。
牛錄額真接著就稱讚他道:“塔克潭不錯,你殺這明軍多半是個家丁之流,要不就是個隊總把總,不然沒有這麼好的刀用,身手也不會如此好,他身上東西都是你的,去搜。”
塔克潭終於笑起來,他第一次有了收成,他在那明軍身上一摸,果然摸到幾兩銀子,還有些煙絲,這也是好東西,他阿瑪最喜歡抽,特別是冬天。他小心的收拾好,放到了懷裏。
這時城樓下的城門吱呀亂響,接著城樓下響起密集的腳步聲,滿語的叫嚷聲逐漸響起,牛錄額真喊道:“進城了,都別搜了,這些明軍都窮得很,趕快進城去搶那些商戶,女人銀子都多,去晚了就沒了。”
一眾人等都齊聲答應,順著城梯下了城牆,彙入從水門進入的左翼大軍,往城內湧去。
-----------------------------------------------------------------------------
遵化城外蘭花衣鋪中,隻有一隻手的秦律方無精打采的坐在裏麵,他接受陳新的命令後,便在北直隸各處布點,輜重隊的人陸續來了一部分,在各地屯糧,剛到十月他就來到遵化,留意邊關情形。遵化城外也有一些自發形成的街道,聚居著一些商民,平日往來的人流也不少。
這個衣店有名無實,買了些布轉賣,也沒有什麼生意,每個月花著五錢的租金,後院中還栓著兩匹馬,這裏的總投資大概七十多兩,裏麵的夥計是一個騎兵營來的,兩人呆了二十多天,那騎兵是東江鎮過來的,秦律方正好也是遼東鳳凰城的人,所以相處下來已經是熟識,兩人正在百無聊賴的抽煙。
“秦大人,你說咱們到底呆這裏幹啥?我都好久沒練騎馬了,這樣弄幾個月,回去朱大人考核如何能過。”
秦律方現在是給了個水師把總的內部職銜,所以這大人也當得,他吐出一口煙氣,有點無奈的道:“現在可以告訴你了,陳大人相信建奴今年要入寇薊鎮,讓我等在這裏,有消息要馬上傳回天津,天津專門等了一條船,要傳消息到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