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經叛道!為世不容!”藍啟仁是越想越氣。

時笙剛走門口就聽見了藍啟仁的這句為世不容腳步微滯,啟仁師兄真是一語成讖啊!時笙進去倒了一杯茶遞給藍啟仁:

“師兄莫氣了!”

見藍啟仁喝了茶水時笙才繼續說:

“千萬年前靈力充沛修士當道百道齊鳴飛升者不計其數鬼修也在其中。隻不過現下靈力微弱已至末法時代,傳承遺落修為至高不過金丹白日飛升已是傳說。魏無羨今日之言放於那時並非是錯!”

藍啟仁目光凝視在手中茶杯之上歎息聲悠悠響起:

“你也說了是那時,而今這世道容不下這般言論!世人隻會當此途是時歪門邪道,那魏嬰聰慧至極若一著不慎踏入此道那便是為世不容!”

時笙的目光透過窗戶落在山間景色之中她也不知此時是如何想的:

“若是能容呢?”

“時一得!”藍啟仁鄭重嚴肅的喊她的字,見時笙看他一字一頓的問她:

“你是誰?”

時笙微愣她是誰?她能是誰,她當然是她自己啊!

藍啟仁見時笙未答看著她的眼睛開口:

“在世人眼中你是姑蘇藍氏藏劍君藍琪的弟子,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姑蘇藍氏的臉麵!你是創建山河書院的院長,你的抉擇影響著山河書院的每一位學子。與受你恩惠的百姓而言你是‘但願益眾生,以此莊嚴心’的願心君。若有朝一日你誤入歧途,毀去的不止你一人!有所想便有所行,此念便是起也不能起!”

時笙看著藍啟仁那張臉垂下眼瞼斂去所有神色:

“一得明白。”

藍啟仁負手背過身去:“去藏書閣,立身篇萬遍!”

“是。”

時笙行過禮後轉身出去行至轉角處不知怎的回身望去,藍啟仁已回過身卻依舊站在那兒。陽光傾斜著落在他身後竟是半點都未曾灑到他身上,他就那麼孤寂的站在那陽光無法觸及的地方。

時笙看不懂藍啟仁臉上的神情,失落、悲傷、堅定、遺憾、釋然、懷戀多種情緒都糅合在臉上太過複雜了。

時笙想也許少年時的啟仁師兄應該也是位意氣風發壯誌未酬的少年郎。

隻是啊,兄長情傷避世流言蜚語重傷其身,即使在雅正的家族又怎會沒有那覬覦家主之位的人?

兄長之責落於肩上,行使代家主之權撫育侄子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錯,於是迂腐古板就成了他的保護色,意氣風發通透之心皆泯滅其下。

時笙收回目光向前而去,她不是啟仁師兄也不會成為啟仁師兄。

藏書閣

時笙緩步走入第一眼就見魏無羨在藍湛身邊‘嗚嗚嗚’的手舞足蹈。

魏無羨見是時笙眼睛一亮快步來到她身前,指著自己的嘴‘嗚嗚嗚’又指著藍湛‘嗚嗚嗚’一臉的委屈巴巴。

時笙隻覺一陣好笑,魏無羨果然很是活潑。時笙略側頭看向藍湛:

“忘機這是怎麼了?”